“陪我去流放地做什麼?那是苦寒邊境。不適合女子。”容景垣看著她臉上的微恙,也許是火太烈,將她的臉都燻紅了?
“我知道。”蘇婉不敢看他,有些眸光閃爍,“可是我、我想去,更任何人都沒關係。”
容景垣皺眉道,“權且是你自己的主張,那麼你為何要帶我來這裡?你的丫鬟去哪了?”
“不是我帶你來的,我當時想救你,可是不知為何突然暈了。等我醒來,就已經身處此地,而且玉弦也丟了。”她垂眸,“玉弦留了一張紙條在我身上,說是先走一步在目的地等我,所以我才會放下心來。”
“為何要先走一步?”容景垣還是不明白。
為何為何為何?
還能為何?
當然是想給他們製造獨處的機會!笨!
蘇婉的心裡是抓狂的,可是她沒辦法說出口。很多話到了嘴邊,怎麼都說不出來。腦子也是打結的,就好像凍結了一樣,跟眼前的一根筋有的一拼。
“玉弦要提前去準備一些事情,我們本來就打算離開京城遠一些,山高皇帝遠對於我這樣的已死之人而言,才是最安全的。”蘇婉垂眸,“當然還有一些私人原因,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那就不必對我說了。”容景垣道,“我不問私人原因,你能告訴我這麼多,我已經很感激了。玉弦的事,就此作罷!好好歇著吧,等到天亮再走不遲!”
可惜天公不作美,大半夜下起雨來。
狼狽不堪的兩個人在雨裡奔波,在山壁旁的躲了一夜。山壁上方的石頭凸出,剛好能遮風擋雨。也算是僥倖,不幸中的萬幸。
只不過,容景垣的胳膊上有傷,因為淋了雨,傷口有些感染。這幾日吃的又是兔肉這些比較燥熱之物,胳膊疼痛,身上有些發熱。
容景垣面色發紅,氣息微喘的坐在溪邊。
蘇婉有些著急,“你怎樣?”她用葉子盛水,擔慮的望著眼前的容景垣,“早知道這樣,昨兒個夜裡我們就不歇息了,一直走一直走,也許早就走出去了。”
“不怪你。”容景垣微促道,喝上幾口水他覺得身子好多了,“我還得多謝你一路上的照顧,如果沒有你,也許我已經死了無數次。”
“好了,權且不說這些。”蘇婉不想讓他整日把自己的救命之恩掛在嘴上,她救他壓根不是為了他的感激之情,她想要的是他的心。只是她漸漸發現,容景垣的心猶如銅牆鐵壁。
容景垣的臉紅得厲害,倒不是中毒的緣故。他身上的毒早就清了,是故是傷口引起的發炎。
他覺得冷,她便扶著他去一旁的大樹下坐著。
容景垣的身子原本很好,天生天養的人,長年累月也不見得生一次病。只不過這一次是毒性太烈,一下子傷著根本,所以才會這般虛弱。
原本習武之人有一口真氣護體,便會好很多。
可惜他現在,一口真氣都提不上來。
“我認得一些草藥,你歇著別動,我去去就回。”早前在紅坊,她有空的時候也會跟著林慕白識別百草,畢竟這些防身技能再多也不為過。
蘇婉飽讀詩書,知道的又多,是故學的很快。一些輕微的頭疼腦熱,她也是能夠自己處理的。對於一些草藥的藥性,她還是清楚的。
遠遠的,白狐蹙眉而立。
隨從問,“副統領,不會燒壞腦子吧?”
白狐瞪了她一眼,“你才燒壞腦子,沒瞧見這是個好機會嗎?”
“副統領,好歹有點同情心吧!您看他都快要病死了,還什麼機會啊?下黃泉的機會嗎?”隨從絮絮叨叨,“還是趕緊給送出去找大夫瞧瞧吧!”
“正所謂酒後亂性——”
還不等白狐說完,隨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