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秘密,從生到死,都不想讓任何人插手。
“當年太傅的——”鶴道人故意放慢了腔調,“不知道夜莊主可有耳聞,聽說先帝駕崩之前,留下了一樣東西。咱家主子很喜歡這東西,也想討了來。以作慰藉。故而四處尋找,始終未果。不知道夜莊主,感不感興趣?”
夜凌雲嗤冷,“道不同,不相為謀。”拂袖轉身。
“道不同嗎?”鶴道人拂塵輕甩,“怎麼好像,咱們是一條道上的?從大殷覆滅,大祁初立,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生也一處死也一處。”
“你做你們的夢,與我何干?”夜凌雲冷笑。
鶴道人乾笑兩聲,“那夜莊主,為何與京中往來甚密?”
“你敢插手夜家莊的事情?”夜凌雲陡然眯起危險的眸子,冷然斜睨,“你們離恨天早已是強弩之末,我夜家莊不與喪家犬為伍。橋歸橋,路歸路,你們做你們的算計,我做我的買賣,井水不犯河水。”
“齊王雖好,可終究不是長遠之計。”鶴道人輕慢低笑,“齊王到底比不上親王,齊王生母不過是個妃子,俞妃再得寵,那也比不得御前專寵的宋貴妃。你為何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齊王?夜莊主,似乎不是這樣糊塗的人。放著大好的錦繡前程不要,卻要走僻靜的小道。誰人不知,宋貴妃之子——毓親王,是最有能力擔當儲君之位的皇子。”
夜凌雲緘默不語,只是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鶴道人,看上去仙風道骨的方外之人,實則是個滿腹詭計的毒辣小人。大家心照不宣,卻也各自防備,誰也不敢輕易放鬆戒備。
“怎麼,你想挑毓親王?”夜凌雲挑眉。
“非也非也。”鶴道人輕嘆,“不過是與夜莊主細說利弊,我這方外之人,可管不了這麼大的閒事。儲君乃是國之根本,天下大事,豈是本道可以置喙的。只是見著莊主如此產業,難免覺得惋惜。跟錯了主子,往往會錯上加錯。”
“你到底想說什麼?”夜凌雲冷然。
鶴道人搖頭,“什麼都不想說,只是好奇罷了!為何夜莊主不要珍珠要砂礫?”
“燕雀焉知鴻鵠之志。”夜凌雲轉身便走,“別忘了,珍珠的本源就是砂礫。”
鶴道人淺笑,眸光冷蔑,“要把砂礫變成珍珠,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搞不好連蚌都得死無全屍。夜凌雲,當年你輸得毫無招架之力,今日你如何能確定,可以全勝而歸?”
夜凌雲策馬而去,很多話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
可是,已有之事勢必再有,已行之事勢必再行。
終難倖免!
“世間之事,輪迴早定,看你能躲到何時。”鶴道人拂塵輕甩,瞧一眼湍急的河水,眸色微沉。容景睿和林慕白失蹤,也許是個好機會。不計容景睿的生死,只這林慕白的性命,似乎就是個好籌碼。抓住了林慕白,想必更夜凌雲談起條件來,也有足夠的資本了。
沒想到多年前發生過的舊事,多年後依舊還會發生。
只不過。夜凌雲似乎不是兒女情長之人。
驀地,鶴道人眯起了危險的眸子,難道說著林慕白是故人?否則,為何夜凌雲對她的事情,幾乎是隻字不提?以至於早些年,誰都不知道夜家莊有這號人物。
林?慕?白?
白——?
這女子有何特別?能讓夜凌雲這樣的鐵石心腸,也跟著牽腸掛肚?
“道長?”隨行道童低喚一聲,“道長?”
“吩咐下去,找到林慕白,最好是活的。”鶴道人慈笑盈盈,“還不快去?”
道童頷首,“是!”
果然收穫頗豐。
那麼多人找林慕白和容盈,卻不知二人正隱身漁村,過了幾日閒適的生活。這幾日,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