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傘進了醫館,林慕白斂眸掃一眼醫館。此前也只是在門前經過,從未進來過,倒是暗香來抓過幾次藥了,與藥房夥計倒顯得幾分稔熟。
抓了藥,暗香將放進銅衝子裡慢慢搗著,師父的藥,她自己搗著放心。
林慕白在一旁,大夫取了專治紅疹的膏藥遞給林慕白,林慕白也沒有表明身份,細細的聽著大夫叮囑。每個地方的清涼膏配方都是不同的,林慕白自己的配方還是師父留下的,是密不外傳的。
正說著話呢,卻見一名少年走了進來,將一張紙遞給藥櫃前的夥計。
夥計看了看,不解的望著那少年,“你這抓的什麼藥啊?這個配方不完整。前兩日好像也不是這幾味藥啊,你這是——到底治什麼病?”
少年面色一沉,“又不是不給錢,讓你抓藥你給抓上就是,廢什麼話。”
“這——”夥計一猶豫,大夫便走了過去,撫著鬍鬚接過夥計手中的方子,這張藥方顯然是被人撕成了好幾份,然後讓人分頭抓藥。這般謹慎,可見這藥方的主人何等小心。
林慕白蹙眉,上前睨了一眼,眸色微轉,思慮了片刻倒也沒說話。
那人抓了藥。付了錢便走,沒有多說一句話。
眼見著那人轉個彎,走進了一條巷子,林慕白緊跟著出門,“暗香,待會把藥拿回去。”
暗香一愣,瞧一眼外頭的太陽,“師父,傘?”林慕白早已快步離開。心下一縮,暗香不免愁上眉梢,心道可別出什麼事才好。想了想,暗香慌忙拎著藥,打了傘就往夜家莊跑。
林慕白悄悄跟著那少年,少年走個轉彎就得回頭看兩眼,似乎很怕被人發現,更擔心被人跟蹤。林慕白腳步很輕,自然不可能輕易被人發現。除非對方是有武功的,否則——她一直跟著那少年,來到荒郊野外。
春日裡的茅草長得齊腰這般高,風一吹髮出嗖嗖聲響。
在那茅草堆裡,還有幾名少年,正將手中的藥包都遞給一個黑衣人。那人帶著輕紗斗笠,將臉遮得嚴嚴實實,林慕白又隔得遠,根本看不出來這人到底什麼模樣。
交了藥,那人便給了眾人錢,各自離開。
待所有人都走開,林慕白環顧四周,這地方倒是荒涼的很,除了樹木雜草,周邊有不少墳塋,一條深淺不知的河從附近流過,響著嘩嘩的流水聲。
只是這人的背影,似乎看著有幾分熟悉,倒似在哪裡見過。
羽睫微垂,林慕白想了想,再抬頭,眼前竟沒了那人身影。
人呢?林慕白一驚,銳利的視線急速掃過周圍的一切,空空如也!剛才還在這,怎麼現如今——林慕白快速上前,穿過茅草堆,一直往前走,可齊腰的茅草堆裡,什麼都沒了。
深吸一口氣,林慕白機警的沿著周圍查詢,穿過茅草堆,在河邊一座廢棄土地廟裡,林慕白髮現了有人活動過的軌跡。伸手摸了一把火堆,早就冰涼,想來不是今天使用過的。
在土地廟內慢慢的走了一圈,驀地,她突然頓住腳步,蹲身撥開覆蓋在地表的厚厚雜草。這是——血跡?水滴狀血跡,不是噴散狀,那就意味著這裡曾經有人大面積流血而不是因為突然襲擊,進而導致的噴散血狀。
起身,嬌眉微蹙。
不僅如此,在土地廟的另一角,她還發現了一些未用完的繩索,以手丈量了繩索的粗細和手感,似乎跟當日在方問山身上發現的繩索很相似。有血,有繩索,還有冰涼的火堆。那個人的那個方子,雖然被撕碎了,但是憑藉著林慕白多年來的經驗,應該是療傷之藥。
那人受傷了?
會是誰呢?
背影好像有點熟悉!
在哪見過吧!
突然,身後似乎有動靜,林慕白快速轉身。身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