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慌忙捋著蘇離的脊背,焦灼萬分,“主子,你還好吧?要不,奴婢去弄完酸梅湯。”
蘇離抬手,面色稍緩,無力的坐在欄杆處,“不用了。”
“這是——”魏道德面色微恙,“蘇側妃難不成是有了身孕?”
蘇離輕嘆一聲,“還望魏公公能為蘇離保守秘密。”
“這是為何?”魏道德驚問,“難道殿下還不知道?”
“我未曾告訴殿下。”蘇離坦言。
魏道德越發不明白,緊跟著便追問道,“側妃既然有孕,何以要隱瞞?恭親王府子嗣單薄,皇上正苦於殿下獨有一子,怕來日血脈稀薄。難得側妃有孕,乃是天大的喜事。”
蘇離苦笑著,眼眶微微泛紅,“公公慧眼,難得還不明白蘇離的意思嗎?如今殿下一門心思都在林側妃處,我這廂說出來,還怕殿下一個不高興,喜事變喪事。”她的話語輕柔,說的這般低沉,音色中帶著多少無奈與悲涼。
望著蘇離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那一副為人母的無奈與落寞,倒叫魏道德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這話說的,好像那林慕白是毒蛇猛獸一般。
容盈對林慕白的寵愛,是毋庸置疑的,方才魏道德親眼所見,所以——對蘇離的話,雖不敢全信,但也不能不信。
直起身子,魏道德道,“如此,豈非委屈了蘇側妃?”
“只要能平安生下孩子,我受再多的委屈也是值得。”蘇離笑得溫和,“還望魏公公能為我保密,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
魏道德點了點頭,抱著拂塵一聲長嘆,“這都是什麼事?”語罷,拂塵一甩,疾步離開。
眼見著魏道德離開,蘇離這才如釋重負的起身。
“主子不是說這件事得回去再說嗎?怎麼突然決定,要讓魏公公知道?這魏公公的嘴,未必能嚴實。”秋玲低聲提醒。
蘇離笑得寒涼,“他的嘴,對誰都嚴實,唯獨對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可能嚴實。告訴了魏道德,就等於告訴了皇上與皇后娘娘。若我腹中的孩子在回去的路上出了什麼意外,那這罪名無疑就落在了精通歧黃之術的林慕白身上。你覺得皇上和皇后娘娘,到時候會放過她嗎?”
秋玲點了頭,“主子這招借刀殺人用的極好。”
“好不好,就看我能不能平安生下這個孩子。”蘇離眉頭微蹙,這個孩子是誰的,她心知肚明。之所以還敢生下來,左不過是仗著,兄弟之間眉目總該相似,那麼自己的孩子若是長得不像容盈而像容景甫,也沒什麼大礙吧!
反正在皇帝眼裡,這都是皇家子嗣。只要事情不被洩露,皇帝即便知道,也只能像當年那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孩子,到底是姓容,不是嗎?
“只是可惜了,沈玉蓮那毒藥竟然也沒把她給毒死,還教她醒了過來。”秋玲難免低咒。
“醒就醒了,不醒還真要出事。”蘇離轉身便走。
林慕白若不醒,容盈便不啟程,到時候恭親王府受了連累,蘇離也跑不了。這樣一想,林慕白醒來得還真是時候。
秋玲悻悻的跟著。
如意眸色微沉,悄然從灌木叢後頭退去,這當賊的滋味還真有些不習慣。不過既然是師父說的,盯著就是。這一次所幸盯著,否則還真要出事!
哪知一回頭,直接撞上了人牆。
乾笑兩聲。如意捂著鼻尖,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看到人!”
明恆蹙眉,“傷著鼻子了?”
如意一愣,隨即抬頭,正好迎上明恆焦灼的目光,當下僵在當場,“是你啊?”
“什麼你啊我啊的。”說著,明恆便掰開她的手,檢視她的鼻子,“還好,鼻樑骨沒斷,就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