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銘牌陡然消失,回到了地面上,就好像它從未被撿起。
眼睛一睜一閉,黎危又回到了最開始的辦公室裡,淺淡的光暈透進窗戶,照亮了面前的紅木桌。
記錄本依舊停留在最後一頁,不知道是哪位戰爭受害者寫下的三個字——好溫暖。
今天也是溫暖的一天。
哪怕是最後一天。
黎危伸手看了眼,發現裝束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熟悉的衣服,熟悉的蛛絲手套,防護面罩也還戴在臉上,看什麼都有一層薄薄的濾鏡。
如果不是手套下的微弱灼燒感,就彷彿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竟然只是共靈嗎?
某隻章魚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黎危頭頂,窩在頭髮裡小憩。發現黎危醒了,又支起觸手伸了個懶腰。
黎危將章魚下來,冷淡道:“越來越放肆。”
章魚好像聽不懂,扒著黎危的小臂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腦袋一歪繼續睡。
黎危彈了下它的腦瓜:“有這麼困?”
章魚也不生氣,伸出一根觸手,拍拍黎危的手。
一牆之外,傳來了一些細微的竊竊私語:“那幾個蠢貨到底去哪了?”
梅納遠離了周圍的所有東西:“這地不能久待,太怪了。”
科登把玩著手裡的易拉罐,感覺渾身不自在:“我還是第一次離光這麼近。”
克里若有所思地說:“這個救助站的光和受光日的光其實不太一樣,好像……沒那麼亮?”
貝絲表示贊同:“沒那麼濃稠的感覺,很稀薄。”
亞伯拉罕說:“又不是什麼液體還稀薄……”
從始至終,只有戴賀萊沒有說話。不過他與黎危不對付是公認的事,大家也只當他是在甩脾氣。
大部分人也都沒想到,黎危會將戴賀萊劃入這次的遠征隊伍。
突然,黎危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眾人渾身一震:“老大,有發現嗎?”
“……”黎危看向科登手裡的易拉罐,眯了下眼睛,“過去多久了?”
大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但克里是一個好副官,他很少深思長官某條命令或某個提問的意圖,只會第一時間照做或如實回答。
他說:“距離您進去不到一分鐘。”
一分鐘……
黎危分明在那個“百年前的救助站”裡度過了好幾天,甚至遇到了本該已經死去的遊厄。
黎危本想問問有沒有注意到周圍有“人”,但看他們這反應,顯然是沒有任何發現。
梅納完全摸不著頭腦:“老大,怎麼了?”
戴賀萊倒是察覺出了不對,沉聲問:“您共靈了?”
不然沒道理突然問時間。
黎危不置可否,邁開長腿:“跟上。”
“收到。”
但讓誰都沒想到的是,
黎危竟然朝著一面牆走去(),沒有絲毫停留?[()]?『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幾人就要驚撥出聲的時候,被撞上的牆體像水波紋一樣盪開,黎危直直穿了過去。
彷彿這不是一面牆,只是尋常空氣。
梅納呆滯道:“老大覺醒了新能力?”
“愚蠢。”戴賀萊立刻跟上,“這面牆是假的!”
他和黎危一樣,直接穿過了面前的牆。
其餘幾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牆面,手竟然真的穿了過去,沒有絲毫受阻的感覺。
科登震驚之下,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易拉罐突然憑空消散,回到原來撿起的位置一動不動。
他嘗試踢了一腳,腳尖卻直直穿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