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房間裡,二個男人頭頂著頭,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他們的身體完全|裸|露在空氣中,不著寸縷。
過了很久,其中壯碩一些的男人發出了些許呻吟:“嗯……”
他睜開眼,看到了一片灰暗髒汙的天花板,但瞬間就被一張灰白的人臉替代,一雙灰褐色的眼睛從上至下地俯視著他,近到能感受對方的鼻息。
太驚悚了。
他幾乎彈射起步,猛得推開這人,唰得一下縮到牆角,而後才後知後覺地感覺下身發涼——
沒穿衣服。
“操!”他警惕地盯著被自己推倒的那團‘人’,同時向昏迷的同伴發出低呵,“裘德?山擇?”
那兩人慢吞吞地睜眼,揉著眩暈的腦袋坐起身,只覺得眼前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影。待定睛一看,裘德臉色瞬間沉了:“你幹什麼科登?在這種地方炫鳥!?”
科登連忙捂住下|體,呸了聲:“你智障吧!老子被人扒了!”
裘德連忙低頭,發現自己也是一樣的待遇,立刻朝周圍張望,看見他們的衣服都堆在一個破舊的桌子上。
自從在茲加平原出事後,裘德那根就不好使了,偏偏還是自己放火燒的,洩憤都沒處洩,因此裘德看別人在自己眼前遛鳥覺得格外不順眼。
“那件我的!”山擇定睛一看,頓時叫喚道,“別亂穿行不行!?”
裘德這會兒分外敏感,冷笑道:“老子穿了又怎麼的!?”
科登恨鐵不成鋼道:“兩傻缺,現在是討論衣服的時候嗎!”
山擇捏捏眉心,坐起身來觀察四周。
這屋裡除了他們二個還有一人,正是被科登推倒的那位,正一動不動地縮在地上,死了一樣。
論體型,他們二隨便一個都能壓死這人,可他們還記得昏迷前的事,於是誰都不敢上前。
明明之前還在研究所的辦公區躲避怪物,可下一秒就被什麼東西扎中暈死過去,再睜眼就到了這鬼地方。
房間看起來不大,非常古怪,地上鋪著溼滑的苔蘚,角落裡長滿花紋豔麗的蘑菇,可旁邊就是平滑的瓷磚。
明明是在建築裡面,偏偏又有這麼多植物,給人一種十分違和的感覺。
最終還是裘德深吸口氣,朝那人走了兩步。
他微微彎腰,探頭看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對方突然睜開雙眼,面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眼球也從眼眶裡掉了出來,猙獰地向他撲了過來!!
“——!!”
那一瞬間,裘德甚至能聞到撲面而來的腐臭氣息,他被嚇得直直往後跌去,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恐到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搞什麼?”
直到科登的聲音響起,裘德才勉強拉回理智,滿頭都是汗。
他定睛一看,只見那人依舊縮在地上,好像從未起來過,剛剛只是他的幻覺。
山擇和科登走過去看了看:“就一小
孩,看給你嚇得。”
“……”
裘德站起來,身後一陣刺痛,因為沒有布料的包裹,屁股摔地上磕出了一片血漬。他再次上前,發現還真就是一孩子,看起來非常稚嫩——
並不是長得年輕,而是未經世事的那種稚嫩,就像剛出生十幾年。
裘德深吸了口氣,“這種地方見到一小孩還不夠可怕?”
“見到成人不是更可怕?”山擇揶揄道,“說不定還會盯上你的屁股。”
裘德:“你他媽——!”
科登連忙制止:“行了行了,想鬥嘴等大家團聚了回營地再逗行不行?”
“你別擱這裝好人。”裘德冷笑道,“要不是你告密,戴賀萊會知道巴德烈被感染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