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重新開始。”不挽笑得很燦爛,很明媚,就彷彿是這嚴冬炙熱的太陽。對付冰山男的又一絕招,那就是燦爛的笑容,從看小說的經驗看冰山男很少配冰雪美女,通常都是配的花痴陽光型少女。
至於花痴,她根本不用裝,只要正常表現就已經是了,嚴厲經常被她看得發毛,不挽是很少看陸品的,因為那會助長那廝的氣焰,哎哎哎,說好不想他的。
不過她真的很喜歡陸品,這廝太會下手了,嚴厲的傷重點是在腿上,導致他如今神智清明瞭也無法行動。
不挽還要羞紅了臉攙扶他去茅廁。嚴厲自然也是尷尬的,所以當不挽冒著風雪去離這裡十里外的集上為他買回一副柺杖時,他的表情別提多美了,不挽覺得自己很有戲。
既然嚴厲不能下床,那麼娛樂活動自然大打折扣,不挽覺得是男人遇上自己這樣的知己恐怕真的是在佛前苦苦求了五百年才有的造化。她每日都為冰山男念《笑林廣記》裡的笑話,雖然他很少笑,但是不挽堅信這千百年沉澱下來的經典笑話,即使醫不了他的面癱,也能讓他心上的冰早點兒融化。
“一商人嫖妓……”不挽瞅了瞅嚴厲,沒想到他也在瞅自己,因為這個話題真的很敏感,她說好聽了是神女,但是本質上……
嚴厲的眼神裡有一絲關切,不挽笑了笑,過去的她都能放下,至於神女,她從沒為這項職業後悔和自卑過,要知道能當神女的,那都是才貌雙絕的絕世美女,更何況她靠自己的本事吃飯,同男人憑自身的力量吃飯是一個道理的。
她繼續。一商人嫖妓,問其青春幾何。妓曰:“十八。”越數年,商人生意折本,仍過其家。妓忘之。問其年,則曰:“十七。”又過數年,入其家問之,則曰:“十六。”商人忽涕泣不止,妓問何故,曰:“你的年紀,倒與我的本錢一般,漸漸的縮少了,想到此處,能不令人傷心。”
笑話講完,嚴厲沒笑,不挽倒是笑得花枝亂顫,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不挽姑娘。”嚴厲有些擔心,是真誠的。
“我沒事。”不挽揮揮手,“我只是想起了陸品,覺得真好笑。”她笑中有淚。
“不挽姑娘,你和陸城主……。”如果換了平日,嚴厲哪有心思關心一個姑娘家的這些事,只是在這特殊的時候,他又特別的無聊,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八卦了。
“我只是想起我和他剛好相反,我的年紀,倒與他的本錢一般,漸漸的變多了。”不挽還在笑,不過這是她有意的,這一招叫洗底,她的過往不算清白,嚴厲從不問,但並不表示他不介意,不挽一定要挽回形象。
她的笑容漸漸收斂,也不管嚴厲同意不同意,便開始講述起她和陸品的故事,不過她篤定了嚴厲無聊,且又對自己有些憐惜,有些感激,好感是有的。
她從自己因為體質為0而被排斥,最後不得不墮落青樓開始,講到希大臨終對她的要求,再到她如何千辛萬苦的尋找那些信物,陸品又是如何用那些信物來要挾她的,甚至不惜要挾她成親,最後一腳將她踢開。
她堅強的沒有流一滴淚,但是被她添油加醋,特意美化的這麼一講,她完全就成了一個講信用重義氣的好女人,也十分的清白和傳統,至今也不過委身於陸品一人,也只有那初夜的一次,不挽完全略過了他們以後的幾次囗囗,讓嚴厲有一種她很純淨的假象。
講到最後,不挽幾乎都要覺得自己是千載難逢的好女人了。“說好要忘記的,說好要重新開始的。”她笑得更加燦爛,“對不起,讓你聽了這麼久這些無聊的事。”
嚴厲有些呆愣的看著這個女人,想不到看起來“繁華”的她,背後有如此淒涼的故事。陸品的為人他自然是清楚和明白的。
“他,不會喜歡你的。”嚴厲居然說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