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頭頸露出水面,又等了半晌,才讓他上來。趙觀凍得嘴唇發青,他這輩子從沒這般狼狽過,心中早將司空寒星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跌跌撞撞地走上岸來,強自撐著,才沒有凍昏過去。
司空寒星冷笑一聲,說道:“毒蛇拔去了毒牙,老虎拔去了利爪,就沒甚麼可怕的了。”走上前去,將一顆藥丸塞在趙觀口中,捏住了他的口鼻。趙觀感到那藥丸略帶甜味,不得已吞下肚去,藥一下肚,便覺肚中如幾十把小刀亂鑽一般,疼痛難忍。司空寒星揮動匕首,砍斷了他手上的綁縛,說道:“穿上了衣服,跟我走!”
趙觀身上又溼又冷,肚子又痛,勉力拾起衣服穿上了,伸手去搭自己脈搏,才驚覺她給自己服下的似乎便是烈性毒藥“晨昏定省”。那是一種極陰狠的毒藥,每日早晚定時發作一次,發作時全身每寸面板都如要裂開般疼痛,若不得到解藥,當場便能痛死。這般的發作一日比一日嚴重,須服的解藥也一日比一日多,到最後即使服解藥也沒效用,勢將痛苦而死。他想到此處,不由得身子一顫,勉強鎮定,抬起頭來,但見司空寒星站在遠處望著自己,眼神冷酷,嘴角帶著幾分譏嘲之意。
第十部 修羅面目 第二百八十八章 辣手煞星
趙觀心中又怒又恨,自知此時不是她的敵手,只能強自隱忍,包紮了腿上刀傷,跟著她去。
司空寒星既用毒藥制住了他,便不再捆綁,只押著他趕路。當天晚上二人在一間破廟住下,天色剛黑,趙觀身上藥性便發作了,他只覺全身肌膚如要寸寸裂開一般,痛得在地上縮成一團,出聲呻吟。司空寒星坐在一旁,冷冷地道:“很難受罷?你告訴我怎樣能找到凌昊天,我就讓你少受些痛苦。”
趙觀痛得難以忍受,大叫道:“你有種便殺了我,這般折磨人算甚麼東西?”
司空寒星卻笑了起來,說道:“我就是喜歡折磨人,就是喜歡看人痛苦。你越痛苦,我就越開心!”
趙觀罵道:“賊婆娘,死婆娘,你瞧著開心,看我以後怎樣回敬你!”司空寒星冷笑道:“你落到這步田地,還要說狠話,充好漢,我便讓你繼續充下去。你若出聲求饒,我便給你半顆解藥。怎樣?”
趙觀想開口大罵,卻已痛得說不出話,張口咬住自己的手臂,才不致叫出聲來,卻始終不肯開口求饒。司空寒星看在眼中,也不禁暗暗佩服他的硬氣,在旁等了一陣,見他幾乎痛昏了過去,才取出一粒藥丸塞入他口中。趙觀吞下了,疼痛又持續了許久,才漸漸平息。
此後每日二次,趙觀都要受這“晨昏定省”的荼毒,痛苦不堪。司空寒星心腸剛硬,總等他痛得撐不下去時才給他解藥。數日過去,趙觀的身體受毒藥折磨,損傷甚重,每日行路往往喘息不止,行不到一個時辰便須停下休息。司空寒星甚是不耐煩,打罵兼施,逼著他趕路。
這天晚上趙觀剛服了解藥,昏昏沉沈地躺在一間客店的屋角,隱約聽得一人來到門外,低聲說道:“司空姑娘,小人修羅會許老五,特來傳令。”
司空寒星道:“是爹派你來的麼?”那人道:“是。司空先生說已查出了凌昊天的下落,這人沒用了,你殺了便是。”
司空寒星嗯了一聲,說道:“但洪泰平要我帶他去見主子。”那人道:“司空先生說道,不殺他難洩心頭之恨。再說,主子身邊怎會需要別人?還是早早將這小白臉殺了乾淨。”司空寒星嘿了一聲,說道:“知道了,你去罷。”那人便自去了。
趙觀只道她當夜便會下手殺了自己,但漫長的一夜緩緩過去,司空寒星卻並未殺他,次日又逼著他趕路。趙觀心中奇怪,但想她不殺自己那是最好,多活一天是一天,便也不開口詢問。
如此走了許多日,這日二人行在鄉間小道上,趙觀再也走不動了,坐倒在地上。忽聽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