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的工作依舊進行,研究喜服是柴小冉無法推脫的任務。
這晚,她在特定的房間,穿著防護服,帶著口罩和眼鏡,還帶上雙層的手套,生怕因為自己的原因對古物造成一點點的傷害。
當她的手指觸碰到喜服的時候,她的眼前忽然出現了幻覺,自己竟然穿著這套喜服站在一處掛滿紅綢的院落,似是正在舉行什麼喜慶的事情。
一群士兵模樣的人,有搬東西的,有抬著巨大的酒罈憨笑著,有迎著客人進入客廳的,在歡慶的音樂的襯托下,每個人臉上滿是喜悅。
忽然一個身穿喜服的男人闖入她的眼簾,他竟然有幾分熟悉,好似在哪裡見過,但終是想不起來。
他越過她走向迎賓處,拱手作揖,對每一個人都沒有掩飾自己的開心,當然也有好友到來,調侃的嬉笑打鬧,而這到來的好友對她來說竟然也有幾分熟悉。
隨著時間推移,推杯換盞間,熱鬧褪去,只剩下一院的紅綢和歡鬧後的寧靜,身穿喜服的新郎,難掩眼底的笑意,一步一步的,在好友和部下的擁簇下走進喜房。
他步履緩慢,但異常開心,就那麼看著坐在喜床上身穿大紅喜服的她,腳下忍不住快了幾步,但窗外聽音的逗樂聲,讓他轉身走到窗邊低聲喝厲到:“都滾開。”
幾個士兵模樣的人都強忍笑意的逗趣的跑開了。
他再次回身走向喜床邊,拿起放置在桌上的酒壺,緩緩倒了兩杯喜酒,舉手投足間都顯露出他對這場婚禮的期待。
然而,當他走近到她身邊,只見她緩緩起身和他正面相對,他一度的以為她會開心,會雀躍,會有些像他一樣的迫不及待,因為她站起身和他正面相對,儘管喜帕依舊蓋在她的頭頂,他想著她是和他一樣的歡快容顏。
卻不想下一個迎接他的,卻是她不留半分力氣的將一把匕首刺進他的心臟,而後便是她緩緩的伸手摘下自己的喜帕,這喜帕下竟然是她因憤怒而紅脹的眼睛,因冷漠而無情的面容,因恨而復仇的決絕。
在這一刻,他才知道,她為了能夠復仇,竟然掩飾下了所有的仇恨和情緒,為了復仇而扮演無知和純潔,更為了復仇計劃著在今夜殺他。
他沒有憤怒,有的卻是悲傷和不捨,他終究是放心她不下,說:“這樣也好。”
她憤怒到極致,說:“不夠。”
這是他送給她讓她防身的匕首,如今卻深深的刺進他的胸膛,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說到:“無妨。”
卻在此時,蓮渃踮腳吻了他一下,雖然輕輕的,但卻蘊含著血淚,這個吻極盡剋制與壓抑,讓蓮渃在仇恨和愛情中無法脫身。
他眼看著她後退兩步,拉開他與她的距離。
從袖口裡拿出了另一把匕首,他的心底才晃晃的出現了害怕的恐懼,他勸誡乞求的說:“不,蓮渃,不要。”
可她終究沒有聽從他的勸告,聲音輕輕的從她喉嚨裡傳出來:“這是我送你的。”
最後狠狠的將匕首刺進自己的心臟,都沒有給他上前去阻止的時間。
她的聲音緩緩而出:“我以我的靈魂詛咒你,受盡千年煎熬苦楚,日日受盡日灼之苦,年年經受雷劈之刑,哪怕我靈魂永墜地獄亦無悔。”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兒,她竟然恨他如斯,恨不得他生不如死。
自此後他變成了不死不活,不老不死的怪物,見不得光,只要被日光曬到,他便會變成被脫了一層皮的紅色怪物,疼痛難忍,所以每次出門不管是晴天或陰天,他都會舉著一把大黑傘,替他擋去一部分陽光,而每到雷雨季節,只要打雷他便像被撕裂般,疼的死去活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詛咒。
可當他決定恨她的時候,都會想起她死前在自己唇上印上的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