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見氣浪如彩菊朵朵,凌空怒放。那道十餘丈長的赤紅色氣刀有如霞光飛舞,地火噴薄,氣勢之剛猛霸冽,見所未見。
所到之處,神兵碎斷,巨石炸裂,那些人前赴後繼地攻近,又無一例外地慘叫飛跌。頃刻間,崖壁、壑底便濺滿了點點鮮血。不像是他在遭受圍攻,倒像是肆意屠戮。
這廝經脈震斷,居然還能使出如此狂猛的“太乙火真斬”,假使沒有受傷,威力更不可想象。
我對他雖然厭恨,心裡也不由生出些許佩服。如果他懷中抱著的不是瑤雩,自然樂得坐山觀虎鬥,但此時此刻,卻比我身臨其境還要緊張。一邊凝神觀望,一邊等待時機。
燭龍飄然落在亂世堆上,眯著眼觀望了一會兒,悠然道:“巫氐神上,老夫幫你報此大仇,你當何以為謝?”從懷中提出一個乾坤袋,輕輕甩抖。光芒閃耀,巫氐和相柳一同滾落在地。
巫氐冷冷道:“本族之事,豈敢勞燭神上大駕?先前紫雲湖裡,你也瞧見了,老身技藝淺薄,煉不出你要的本真丹……”話音未落,“啪”地一聲,額頭已被藤鞭抽中,鮮血淋漓。
一個北海蠻子揮舞長鞭劈頭蓋臉地朝她打去,連聲喝罵:“你奶奶的,燭神上看得起你,才給你效忠使力的機會,老蛇婆你不識抬舉便也罷了,居然還敢將神上誆到這裡,偷施暗算!神上仁厚,饒你不死,讓你戴罪立功,再敢耍什麼花樣,老子把你軋成鹹魚肉乾!”
巫氐任他如何鞭撻,始終咬著牙,冷笑不語。
相柳伏在她身邊,衣衫破碎,臉頰紅腫,肩頸上盡是青淤血紫,顯然也受了不少折磨。
我心裡大感痛快。這就叫惡人自由惡人磨。遇見這奸狡兇殘的昔日大荒第一神,婆孫兩孫女有得苦頭吃了。
燭龍那孩童的臉上泛起一絲森冷猙獰的微笑,搖頭道:“算了。既然巫氐神上不肯,老夫又豈能強人所難?巫瞽,聽說你的‘吸魂蟲'能吞人神識,雲人所不能雲,我很早就想見識見識了。”
巫氐神色驟變,想要掙扎,卻被兩個大漢死死按住。
一個矮胖禿頭的瞎子拄杖上前,眼白翻動,從腰囊裡捏出兩隻細小如黑蠶的蟲子,摸索著朝巫氐的鼻孔裡塞去。
我猛然一驚,這老蛇婆若真死了,瑤雩與羅澐找誰救去?
正想挺身衝出,相柳突然咯咯大笑:“彩雲易散,水月難撈。彩雲軍口口聲聲要扞衛公義,重現五族之治,玄女死了沒幾天,你們這些貪生怕死的小人就背主棄義,和燭老妖沆瀣一氣,不僅不顧瑤雩少主的死活,連共工少主的結髮妻子也想一併害死。也不怕傳到天下人耳朵裡,為後人所恥笑麼?”
“共工少主的結髮妻子?”巫瞽一愣,周圍那些彩雲軍也露出驚愕的神色,紛紛朝她望去。
相柳眼波流轉,灼灼地凝視著我的藏身處,嘴角微笑,高聲說:“不錯,我就是你們共工少主的妻子。一個月前,他在北海與我結為夫妻,又在‘天之涯'找到了’軒轅星圖',修成‘三天子心法'。公孫軒轅已死,當今天下,再沒有人是他的敵手!”
聽到三天子心法,那些人鬨然大譁,就連燭龍也悚然動容。
我又是恨怒又是好笑,這妖女一定是根據體內“噬心蠱”的異動,覺察出我在附近。被她這麼一攪,再想要伺機而動已沒可能了。於是示意羅澐屏息藏好,猛地伏身衝出。
不周山的那段日子,在康回指點下,我成天與陰陽獅龍獸周旋,時而要衝上山嶺雲端,時而要撲入水火海竅,內外交感,千錘百煉,早已練就了獨特的御風術和刀法。
和那狂猛漩渦以及如影隨形的太古雙獸相比,這數千人的重圍反倒千瘡百孔,有太多空隙可鑽。
我上掠下伏,剎那間便穿過了幾百人的合圍,衝到烈炎左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