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兩個人,一人整個身子都罩在黑袍之內,看不清楚臉面,正是當日同皇甫岑飲酒的長袍人。
長袍人對面,坐著一男子,這個人身材高挑,五官雖然端正,卻總是有些咧著嘴角,怎麼看都看不出勻稱,氣度從容,神情瀟灑,可是眼角眉梢之中都帶著幾分邪氣,整個人都妖靨的很。
“到了。”男子像是在回味著什麼好笑的事情。手指尖輕輕地觸碰了兩下茶盞,卻並不著急喝茶品茗。
長袍人對面前男子的動作早已司空見慣,並不理會這個男子,依舊對著身旁的大漢問道:“皇甫岑也到了嗎?”
“啪!”
皇甫岑三個字一出口,對面的男子手中的茶盞一不小心,頓時摔打在地,神情有些驚恐的看著面前的大漢。
“嗯?”大漢本是想正面回應長袍人的問話,但見男子手中之物跌碎,只是一怔,回身對著長袍人點點頭。
“哦。”男子的行為盡收眼底,但長袍人並不聲張,只是轉回頭看著淡淡地對著大漢說道:“去吧,他們今晚有什麼異動通知我。”
“諾。”大漢點頭回應,一個箭步便閃身而出。
“皇甫岑?”男子不悅的盯著面前的長袍人,問道:“你早就知道。”
“是。”
“在崔府盜走的那幾封信就是他做的?”男子談及皇甫岑這三個字的時候,牙根恨得緊緊的。
長袍人品了一口茶水,不急不慢的回道:“有什麼不一樣的嗎?”長袍人這幾日沒少查詢皇甫岑的訊息,關於皇甫岑在涿縣這半年來的所有事情,全部知曉。
“一樣?”男子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於激動,穩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嘴角略有一絲不自然的嘲諷道:“一樣,當然不一樣?”
“呵呵。”長袍人點點頭,很理解面前這個男子的行為。
“今夜就動手拿回我們的信箋。”男子沒有給面前這個長袍人任何選擇的答案,厲聲說道。
“我知道,只可惜。”長袍人猶豫一聲,不再多言。
“嗯?”男子一聲疑問,見長袍人不往下說,乾脆也不問,只是自顧自地說道:“當然,如果能平安的拿回我們的東西更好,萬不得已就殺”
最後一個字沒有脫口而出,不是因為面前長袍人詫異的目光,而是因為崔鉅業的到來。
“貴客,家父派我告之兩位,邀請的各位大儒均已到齊。”崔鉅業不敢怠慢,似乎很恐懼面前兩人,點頭稱頌道。
“嗯,我們已經知曉,你去吧。”長袍人眼底閃過一絲鄙夷,卻不表露出來,淡淡的回應道。
“是。”崔鉅業弓著身子,腳下亦步亦趨的退出。
“等等。”
“呃。”長袍人同崔鉅業同時一怔,不明所以的看向男子。
卻只見那個男子邪邪地一笑,對著面前的崔鉅業說道:“事情辦得不錯,今夜務必要讓皇甫岑動怒。”
“是。”崔鉅業臉上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看著面前兩人點點頭離去。
“為什麼?”
“不為什麼。”男子雖然敬重面前的長袍人卻不理會他,心中暗暗盤算著,不激怒皇甫岑,又怎能拿回那幾封信箋呢?不借著拿回信箋,又怎能輕鬆的擊殺皇甫岑呢?
正廳。
此時正廳之內,已經是一片歡聲笑語,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中,幾個熟人相互敘著舊,並不談及黨錮之事。
“伯喈兄,你的熹平石經真的著完了嗎?”何休率先挑起話頭,雖然是對著蔡伯喈說著,但是眼神卻寓意明顯的看向對面坐著的鄭玄。何休是位今經文的大儒,每次看到鄭玄的時候總是忍不住要挑起話頭。
當然鄭玄本人不是一個古板的古經文學者,只不過他同盧植師從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