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清更是怒極大喝道:“這他孃的什麼規矩,存心想燙死我家大人不成?”
“闖關全憑自願,生死由天。”
“我命既天命!”
皇甫岑淡淡回應了一句。
七月道:“如果大人現在想退出也可以,不過出兵之事就免談了。”
皇甫岑地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霍然道:“好。”只一個字,卻異常堅定。
“好。”
兩名強壯的羌族大漢已經扛來了兩把石鎖,看羌族大漢臂肌虯結的樣子,這兩把石鎖顯然極其沉重,鎖把上還連著粗粗的鐵鏈。
看著皇甫岑,七月道:“如果現在放棄,為時未晚!”
皇甫岑眸子裡流露出一絲冷冽的笑意,臉上的表情淡定如山,道:“我還從沒有反悔過。”
七月目光深沉,她身後妙齡羌女目光之中更是湧泛著異彩。
七月輕輕頷首,兩名羌族大漢便搶上前來,將兩把沉重地石鎖鎖在了皇甫岑的腳踝上,七月手上一碰,盤在皇甫岑頭上的髮髻霎時散落下來,飄揚的黑髮在山風的吹拂下波浪般飄蕩起來,顧盼流連間竟然頗有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咣!”
“咣!”
皇甫岑拖動腳步往前邁出兩步,沉重的石鎖拖過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此時距離火海邊緣僅有一步之遙,皇甫岑只要再往前跨出一步,**的腳掌便將無可阻礙地踩在那片通紅的火海之上。
趙雲地眸子霎時收縮。
典韋的雙拳霍然握緊。
三十六羌寨地寨主們也紛紛屏住了呼吸。從沒有人真的闖三關,耿鄙、董卓、韓遂每一次派過來的都在刀山之上停頓了下來。今天有人將打破這一次的記錄。
在眾人期待而又凝重的目光注視下,皇甫岑亦如往常般的表情,向前一步,區區火海豈能擋住他前進的腳步?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起,他又何能存活於這亂世?又怎能衝破重重艱難險阻活到今天?
“噗!”
“咣!”
皇甫岑舉腳左腳往前重重跨出一步,再次拖動石鎖滑過地面,發出一聲悶響,下一刻,皇甫岑**的腳掌毫無阻礙地踩落在了通紅的炭火上,趙雲、典韋還有三十六羌的寨主們清晰地聽到了一陣“滋滋”聲響,然後從皇甫岑的腳底下冒起了一股青煙。
不及片刻功夫,空氣裡便開始飄散起一股烤肉的清香。
背對著眾人的目光,皇甫岑的眉頭劇烈地跳動了一下!好久沒有感受到這種痛苦了!
皇甫岑終究也是人,他的身軀終究也是血肉之身,並非金剛不壞之軀,皇甫岑一樣會感到疼痛,並且是鑽心的疼痛,上天並不會因為他是皇甫岑就讓他少受一些痛楚,如果非要找出一點不同,那就是皇甫岑能夠忍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而這一點,說起來,皇甫岑還要感謝十六年的生涯,再多的苦,再多的痛,都經歷過。沒有異常的過往,也斷然不會在亂世之中生存下來。
大丈夫活於亂世,對敵人要狠,對自己也必須要狠!
這一刻,皇甫岑的目光變得無比淒厲,就像夜空下惡狼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慄。
“滋。”
皇甫岑的右腳也重重地踏進了通紅的火海,又是一股青煙冒起。
“大人!”
狄清淒厲地長嗥一聲,雙手越發攥緊,指關節都因為過度用力而開始發白,眉目間更是變得格外猙獰。
“呼!”
強烈的山風再次吹過火海,鋪於狹窄山路上的炭火頓時變得格外通紅,趙雲等人遠在數十步之外都能感到灼熱難忍,可以想象得到處於火海之中的皇甫岑,那該忍受怎樣的煎熬?一滴豆大的汗水從皇甫岑的額頭冒出,然後順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