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群臣再諫,卻見天子聖意已決,紛紛閉上嘴巴,不敢在多句話
……
整整半日,雨水在安邑城下的大,絳縣卻還沒有下起來,但是絳縣的上空天色卻已經黑了下來所幸,這護堤的工程也都完成的一半,這時從其他各地前來馳援的河工也都到來了
瞧見來人,皇甫岑問道:“都帶來木樁沒有?”
那群百姓、河工紛紛點頭,道:“帶來了”
皇甫岑見狀說道:“兄弟們,還能站起來的人都給站我起來,咱們在今夜把這裡全部都修復,來呀,打樁添土”
還能站起的河工,聚到滑坡前,他們都是打樁的高手,將打樁的位置指明,上百個精壯的河工,衝上前去,將木樁釘在滑坡斜面上,每兩人扶根,另一個掄起大錘就砸,其他從絳縣內趕來的百姓也沒閒著,一個個跑到坡下,往籃子裡裝土,又挑著扁擔飛奔上堤,將一籃籃石土和著柳條倒在錯落的木樁中間
這時候,陸續到來的河工、百姓也都圍聚到了此地,一上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挑籃運土,一個時辰不到,河堤上已經聚集了三四千人,此外還有農戶源源不斷的趕來
農戶們在皇甫岑和馬釗的指揮下,井井有條的忙碌著,很快就將滑坡前的堤底,密密麻麻全部打上了一大片木樁,一層柳條夾雜著一層石土撲將下去,將滑坡地段密密實實的護了起來過了兩個時辰,剩下的半數護堤也大多即將完工天上的小雨已經稀稀拉拉的下了起來,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安排一些百姓巡堤,剩下的河工全部都東倒西歪的躺在臨時搭建的草棚下休息,一個個累得幾乎抬不起胳膊了這連續五六日的沒黑沒白的幹,就是鐵人也都給累壞了
這段工程累的不是人,是鐵人
雨水下的倒還不大,一直都是朦朧朧的揚灑著,這些河工歇著,卻不敢忽視,慢慢過了一夜,雨水才開始徹底的大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大,整片絳縣的天似乎都要被壓垮一般接連兩日,皇甫岑都沒敢閉眼,一直在盯著眼前的護堤,生怕出了事故這個時候,陽翟公主的快馬也趕到了此處,也未用人稟告,皇甫鴻在前開口,見到人抓住就問:“皇甫岑在哪?”
好些個河工和百姓都被皇甫鴻的氣勢驚住,不知道該不該反抗,最後點頭走向皇甫岑躺著的工棚
“出了什麼事?”戲志才聽見外頭一陣嚷嚷,走出來,還未看清楚來人,便被來人一把推開,挑開工棚的草簾,喝道:“皇甫岑出來”
“皇甫岑臉色變了變,還從沒有見到過同自己這麼大聲嚷嚷的人”站起來看著來人,問道:“是誰?”
皇甫鴻氣勢本來挺盛的,但是當他看清楚一臉泥土的皇甫岑後,上揚的手放了下來,退後幾步,道:“公主來了”
“公主?”
“騰”的一下子,躺在工棚裡,站在河岸上護堤的人紛紛抬頭瞧著來人
可不是嗎,一匹高大的紅馬上,本來挺尊貴的一個可人,臉上罩著面紗,披著雨梭,正瞧著他們的太守大人
“哪個公主?”皇甫岑打眼觀瞧,神情一頓,可不是嗎,這不就是在遼東見到過的那個陽翟公主嗎?心中暗道一聲,看來天子這下子算是徹底的動怒了,竟然連公主都派來了
“皇甫岑,還不去見過公主”皇甫鴻本是埋怨皇甫岑,如果不是他,公主也不用找罪來尋用一日便能趕到絳縣,他們卻走了整整三日,中途差一點便被雨水澆到路上回不來了所以皇甫鴻對皇甫岑的怨氣很大,但偏偏當他看清楚皇甫岑臉上的泥水後,一切埋怨的話又生生的嚥了進去不用說,也不用解釋,就知道皇甫岑護堤真假,而且他臉上的汗水和泥土並不是每個官員能夠有的
還未等皇甫岑過去見過陽翟公主,便瞧見馬釗忽然從外面跑了進來,表情像見了鬼一樣,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