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淡淡的仰著頭,說著。
“是啊!”公孫瓚深吸一口氣,長嘆一聲,然後釋然的說道:“不過老二來不了,我也沒什麼好怪的,畢竟匈奴之亂要由他來頂,北地沒有我等可以,但是少了老二,這漢庭的天,真就塌了!”
“不會的。”劉備猛然轉回頭,語氣出乎人料的篤定道:“二哥,一定會來的!一定會!”
……
皇甫岑這一趟東進,似乎牽動了全天下的有志之士,很多遊俠,現在的目光都聚焦在營口。
兩漢人很重情義,這絕不是做作,或是一種虛假的誓言。
他們甚至可以為了一份情義,一個諾言,而生死一擲輕。
在這種單純而不摻雜任何雜質的情感,往往會讓漢人捨生忘死,把身家性命丟掉也不會在乎。那種一腔熱血只為一句話的年代,往往會讓皇甫岑這種後世人感慨,在後世太多雜質摻雜,會讓人忘卻心底那份最單純的感情,也是人心底最重的一份良知。
皇甫岑面對白馬義從,面對河北百姓,往往會心存愧疚。
所謂的梟雄,往往也不過就是比常人多了份私心,多了份自私,用他們的自以為是來對比時下人的無知,其實往往,在皇甫岑看來,他們或許會逞得一時之快,卻不見得能雄霸天下。
漢末三國,梟雄無數,而哪一人走到了最後?
誰徹底的建立了屬於他們的家國?
也許有些百姓會被他們騙的死命效勞,可是誰也都不是傻子,日久天長,他們看不到生活的改善,誰又會跟隨你奮鬥下去?
所以,戰爭有時不是取決於一個統帥,或是一個背景的強大,而是取決於人心所向!
皇甫岑不是沒有想過,快速整合河北勢力,把所有的敵人都消滅於無形之中,延續漢祚,可是那樣真的就能延續漢祚嗎?
能嗎?
歷代王朝的腐朽,引發百姓的生存危機,即便沒有袁紹,沒有曹操,沒有孫堅,這世道該亂還是要亂,該毀滅還是要毀滅。
只有改善百姓最根本的生存,才會讓漢祚延續。
所以治理河東,皇甫岑修築溝渠,改善學社,大肆培養新型人才,建磚廠,建礦場,建鐵廠,為的是改善階級矛盾,為百姓的生存謀求一條的路,雖然目標很漫長,可是隻要天子信任自己,自己總有一天改善。
而眼下,轉化內部矛盾的辦法,莫過於擴大外部矛盾。
這是祖先留給我們的財富。皇甫岑身為後世人,不可能不清楚這個辦法,他一直在轉移百姓的視線,也試圖用“義”來鎖住那顆異動的心,也只需要在這段時間內,來給他時間。
偏偏出現了公孫瓚這事!
皇甫岑如果不救,那豈不是要人忘卻“情義”二字。
日後誰又會相助自己,這就是一場作秀,不過這場秀可比後世的某些相親節目或什麼歌唱比賽要多了許多真摯。
更何況,同公孫瓚、劉備的感情,也是經過七年考驗的,兄弟三人,雖然出現了幾年未遇的情感危機,但絕不是退縮的理由。
兄弟情,兩肋插刀。
皇甫岑的急切和真摯,白馬義從能感受到,所以有些即將脫去戰袍的老卒可以不要日後俸祿,甘願陪君醉笑三千場!
而奉命留守的麴義、黃忠、程昱、沮授、張頜、徐晃卻也在理智和感性之中猶豫徘徊。
他們在商議,該何去何從,雖然皇甫岑已經給了他們回軍的命令。
最終,還是感性戰勝了理智。
六個人不是尋常人,都是有識之士,不論麴義、黃忠、張頜、徐晃這種本就重義氣的武夫豪情使然,就連程昱、沮授也覺得此行,非要追隨不可。
程昱理性,卻可以在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