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和驚慌?”
陽翟長公主依稀能感覺到皇兄劉宏對王美人的感情,很深切。
“對。”本是走到西苑池邊蹲下的天子劉宏突然站起來,扔掉手中的飾物,有些發洩,又有些洩憤的瘋狂吼著,道:“誰能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她會突然走了?她在夢中向朕指責,指責朕……”
被天子劉宏這突如其來的一喝,嚇得驚退兩步的陽翟長公主,不知所措的瞧著天子劉宏。
陽安長公主,抬頭望著那猶如被碰傷的野獸,瘋狂的咆哮著的天子劉宏。她又怎能不知道,皇弟劉宏同王美人的感情,那是天子劉宏最刻骨銘心的一段感情,說起來這些年,遲遲未立太子,也頗有此等原因。
陽安長公主也清楚的知道,天子劉宏的秉性不能用尋常人的眼光來斷定,他小時長在尋常人家,接觸很多事物,可十二歲入宮為帝,圍繞在他身邊的除了太監就是宮娥,還要承受幾次權利轉換,時刻注意平衡宦官和外戚勢力,這本身很多無形的壓力就已經扭曲了一個人的本性,更何況,他渴望掙脫這層束縛的時候,那種感覺就越加強烈。偏偏,他感情的落腳點,就因為外戚勢力的壓力而無作。加上,他雄心壯志,重振大漢,卻屢屢被現實打敗,那心目中的方向恐怕早已迷失。
“這。”
兩位公主無話可說。
“兩位皇姐無需再勸。”
天子劉宏擺擺手,然後低沉道:“朕打算帶著皇子協還有皇太后巡視河間舊宅,母后已經同意了。”
話一開口,抬出皇太后董氏。
兩位公主就更加無話可說。
“帶著皇子協,這是為什麼?”突然想起什麼的陽翟長公主抬頭看著皇姐陽安長公主,隻字不語,卻彷彿又交流了太多的言語。
陽安長公主上前一步,試探道:“可陛下能說動滿朝百官嗎?宗正寺那邊也定會因國未立皇子唯有拒絕。”
“呵呵。”只聽得天子劉宏冷笑兩聲,卻不回答。
這兩番對話無疑加重了他們彼此之間的猜測。
陽安長公主清楚,天子劉宏因為愧對王美人,多有廢長立幼的打算。此番帶走皇子協,難道……打算試探出什麼,借而找個理由廢棄長子辨?
“天子年少聰慧,縱然沉溺女色,卻也應該知道,此趟北上兇險之處。河間在太平道發源地不遠,遼東烏丸、鮮卑之亂還未肅清,而南匈奴剛剛安撫,河間兇險,非比尋常。”陽安長公主摸不清楚劉宏的意思,不過現在她敢肯定,天子劉宏這次絕不是他所說夢中所託,那一切都是託詞,他定有什麼極大的秘密不可讓人知曉。想到這裡,陽安長公主,抬抬頭,道:“既然陛下心意已決,但要陛下處處小心,這朝廷上下需人執掌朝政,朝外有需人安撫四夷。陛下北上巡視河間舊宅,需要能臣名將護駕,否則……”
瞧見陽安長公主同意,天子劉宏臉色恢復著笑了笑,道:“皇姐勿憂,此次北上,朕決意徵調使匈奴中郎將皇甫岑護駕!”
“皇甫岑?”
聽到這三個字,陽翟長公主的反應倒是比陽安長公主反應激烈許多,竟然失聲搶先問道。
“呃。”
天子劉宏和陽安長公主同時發現陽翟公主的異常。
天子劉宏只當是陽翟長公主的失態。
可陽安長公主卻偷偷地笑了笑,心道,什麼時候,把陽翟公主同皇甫岑的婚事,也好讓天子劉宏知曉妹妹的心意,否則,再等上幾年,可就是老姑娘了。
“他不是在平叛嗎?”
陽翟長公主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隨即轉移話題的問道。
“南匈奴已經不是高祖之初的南匈奴了,不足為慮,皇甫岑早已經平定河套,而且,東部鮮卑也被皇甫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