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的回答既然決然,同樣也堅信無比。
賈詡望著麴義的臉,久未言語。
天邊雲彩就這般落下,然後染紅半邊天。
不同皇甫岑成名早,也不同於皇甫岑被逼無奈,他麴義只是默默無名的邊軍,他的家也只是邊軍世家,他們沒有偌大的名聲,比不班超,比不霍去病,也比不馬援、竇固竇憲,甚至連涼州三明一般無名。可他們確實大漢整條北疆界最為龐大的群體,是他們這樣的武夫世家,撐起了大漢,撐起了北疆,撐起了數次北伐。
他們,每任頭領都沒有什麼不同,他們都是熟悉羌斗的大漢。
或許,他們下一代,下下一代,只要整個大漢不倒塌,他們的父輩們就會教會他們羌鬥,教會他們怎樣用拳頭去保衛家園,保衛整個大漢。
他們便是西涼武夫。
卻從來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和公平,即便從他們之中走出來的涼州三明,也舉家歸附三輔之地,盡力的朝著士人集團擠去,甚至以武夫為恥。
這是誰的錯?
是時下輿論的錯,是士人把持風向輿論,誤導治下的百姓並不能認清事實。
他們看不到武夫們是如何為國為家,捨命向前的。
直至,他們漸漸忘記自己可以頂起這片天,根本就無需什麼人幫助。
眼下的麴義年紀四十下,卻被磨平了稜角,每一次打仗,他唯一能記住的便是他祖教導的那些東西。
“麴將軍!”
“嗯?”
賈詡的一聲輕喚,喚醒已經沉睡不已的麴義,道:“記住,什麼時候都不要忘記,你是誰,你自己又身在何地?明天你又要走哪裡?你是西涼武將,你也是一軍之帥。既然,皇甫岑把河東下精銳都交付你,就說明,他知道你的能力,就說明你有成為統帥的天分,你是麴義,西涼武將,也是一軍之帥!”賈詡重複了兩次麴義的兩種身份,這兩種身份都能讓麴義快速找回自己。
麴義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抬起頭望向大漢北方的疆域,涼州武將的天職就是保衛國家,戰鬥到底,一軍統帥的天職就是要打贏面前的敵人,然後帶著與自己同樣出身的武夫們——回家!
“看,敵軍來了!”
賈詡手一指,矮小的身材裡突然迸發了無限大的能量。
………【第六十六章 高手相見】………
一夜行來,皇甫岑胯下戰馬的腳力早就承受不住了,幸好憑藉手中權利,再有劉虞各處通知,在幽州各處郡守處,都配備了雙馬前行。不過,即便是這樣,趕到幽州境外,也換了大約有三、四匹戰馬。
皇甫岑如此玩命的趕路,是知道此地到河間的行程的。
當年一出遼東之時,他就是在河間遇見的程普、沮授等人,也是那個時候結交下程普、沮授的。
誰也沒有想到,時隔數年後,他皇甫岑今天還會南下。
他們急,同樣有人比他們急切。
呂布從平城出來後,就一直在尋找皇甫岑的下落,他不清楚,皇甫岑究竟有沒有從營口打完仗回來,如果皇甫岑輸了,也許就此身葬遼東,也就沒有必要在苦苦追尋。可,如果皇甫岑真的打贏了,那麼呂布知道自己非除掉他不可。畢竟皇甫岑的聲望已經達到了鼎沸,如果營口再勝,那就是名利雙收。
不僅那些閒散遊俠心生嚮往。
就連天下百姓也生起投靠之心,那個時候,你在想同皇甫岑爭奪利益,那就只有等死的份。
當然,呂布也很清楚,丁原是利用自己,自己也不過是同丁原彼此利用而已,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助丁原等高位,那個時候,自己就該一腳踢翻丁原在地。
他呂布絕不可能屈居人下。
當然現在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