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岑苦澀的一笑。
只是這短暫的碰觸,兩個人卻發現怎麼也回不到涿縣那個時候,他們都已經開始老了。不僅僅是歲月的傷逝,而且還有許多令人無法掌控的東西。兩個人分明能夠感覺到,那誓言下的詛咒很有可能就要演。
此時,府內的氣氛已經達到了高潮。
身為另一個主婚人的皇甫嵩已經到了,加陽安長公主,這場婚事可以開始了。但府內人,才發現身為新郎官的皇甫岑竟然還在府外。簇擁著來拉著皇甫岑趕回。
聽見動靜,公孫瓚轉身。
“不坐一會兒。”
“你看我這裝束像是參加喜宴的嗎?”
“那盧玥兒那裡?”
“你跟我與她說一聲。”
“呃。”
“好了,不廢話。我是特意來你這裡看看,然後還要趕回遼東。”
說話間,公孫瓚已經走入街巷之中,那裡是數不盡的黑暗,夜色已經淹沒了他的身影。
皇甫岑不知道公孫瓚為何這麼急,但是他公孫瓚難得還有此心來此瞧一瞧自己的兄弟,這對自己來說又未嘗不是一種欣慰。
就在大門轟然推開的那一霎那,從公孫瓚消失的方向,終於回應了一句:“老二,天子已經崩殂,早作準備!”
聞言,不僅是皇甫岑怔在當場,擠在府門前的那些人全部都怔在那裡,一動不動。而華歆則是衝著扭回頭看著自己的皇甫岑,點了點頭。
………【第八章 何進主政】………
中平六年二月,天子劉宏崩殂於南宮嘉德殿,時年三十四歲(虛歲)。
天子劉宏看似突然其實並不突然的逝世,立即令洛陽城內外風雨滿城,黑雲壓城。天子死訊一定,身為天子劉宏指定的上軍校尉蹇碩,深明天子劉宏生前已有重立“董侯”之心,立即偽發詔書,宣何進覲見,準備於皇宮內伏殺何進。然而忙中有漏,竟不知自己軍中司馬潘隱已經為何進滲透。
經潘隱的提醒,何進迅速逃離南宮,飛速召集部下,令其屯兵洛陽東城附近的百郡邸。百郡邸,類如後世的“駐京辦”,內中多是郡縣地方親信,皆非宦官能掌握,故,何進以之為援助。何進返回大將軍府,已經來不及多想,飛速遣人召弟弟何苗,又令親信與皇宮內的妹妹何皇后接頭,探問宮內事情的原委。
不一刻,驃騎將軍何苗便匆匆趕來,急問:“大兄,可是宮內有變?”
何進此時換下被冷汗浸溼的朝服,心中雖然依然驚懼,但已經稍稍安定。拉住何苗,小聲問道:“適方才蹇碩喚我入宮,欲趁機斬殺我,所幸司馬潘隱已通知我,否則我何家怕是已經被蹇碩滅門。看來天子已經崩殂了!”
何苗冷吸一口氣,罵道:“蹇碩這閹賊,竟敢如此!”
何進又道:“蹇碩如今手握西園軍兵權,我部下寥寥無幾,不堪交鋒。奈何?”
何苗思索一會,道:“大兄。今日之事,怕是蹇碩一人所為。張讓才與我家交結婚姻,若是此時翻手欲滅我族,其假子亦必受牽連。‘搬石砸腳,智者不為”張讓久在**中,深知新舊帝交接之重要,怎會留下如此痕跡?”
何進點頭道:“不錯。也是我適才驚懼不安,心思不穩,才忽視細節。若只是蹇碩一人所謀,不過匹夫之勇,卻是不必太過於憂心。”
“這樣兄長,我去尋小妹,聯絡張讓。當日他張讓既然與我何氏聯姻,便應該會支援我們。當今最重要的是另立新帝。只要新帝一立,蹇碩縱然擁有無數兵權,也不復為患!”
“好,快去。”
……
洛陽,南宮。
張讓、趙忠等中常侍,與蹇碩相坐一堂。
蹇碩一身戎裝,長身跪於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