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桓!你要不要緊,我……我……”紀菱沒想到史展桓會搶下她的刀子,而且還因此受傷了。
此刻,史展桓在意的不是手上的傷,他心痛的是紀菱那份賭命般的執著。
他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輕撫著她,擔憂的望著她蒼白的臉頰。“若你就這麼結束自己,我該如何面對你父親,我該如何贖罪呢?我將萬劫不復啊!紀菱,答應我,永遠都不可以再做這種傻事,答應我。”
“我答應你,對不起,展桓……”紀菱的淚水彷彿是壞了的水龍頭,哭得一發不可收拾,她衝上去環往史展桓的頸子,緊緊的偎在他肩上不停哭泣。
望著這前後不到一分鐘所發生的事,紀龍開震驚得一動也不動地呆愣著。剛才的景象使他駭然,不只是因為女兒的舉動,他更在當中看到妻子的身影而受到震驚。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她竟然與她母親一樣早熟敏感、柔順,但面對愛情卻有著搏命的執著;他讓步了,完完全全的讓步了,他已折服在女兒那堅定的執著下了。
“你等會兒把手上的傷包紮好後,帶小菱到書房來,我有話跟你談。”紀龍開沉重的說出這句話後,使轉身離開紀菱的房間。
史展桓與紀菱聽了這句話後,都無言的互望著彼此。
一會兒,史素芬替兒子包紮著傷口。
在一陣緘默後,史展桓帶著歉意對母親說:“媽,對不起,我連累你們了。”
“傻孩子,說什麼連累。”史素芬抬起紅了眼眶的臉,一個母親的期待與擔憂溢於言表,她看著兒子與他父親神似的臉龐,感慨的說:“我不知道你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但既然你們都如此執著,只願上蒼給你們的是一條感情的坦途,而不是一條崎嶇之路。孩子,我只希望你跟詠虹能快樂,我只這麼奢求而已。”
“我知道,我明白的,媽!”
史素芬幫兒子包紮好手上的傷後,催促他和紀菱去紀龍開的書房。
見兩人進門後,紀龍開凝重的開口:“你們都坐下。”
在史展桓與紀菱都坐定後,他的語氣已稍趨平和。
“我今天真的被小菱的舉動嚇到了,這麼多年的大風大雨我都經歷過,卻都沒有像剛才小菱的舉動那樣使我震驚,不!應該說折服,我折服在小菱那樣堅定的意志。”紀龍開嘆口氣又繼續說:“展桓,我這個女兒,從小就柔順又乖巧,可是真正堅持起來,我的確拿她沒轍,我想小菱跟你的感情是非常認真的,不然她不會拿命來跟我賭,你也的確真有這個能耐,能讓她這麼為你搏命。”
“紀先生我……”
“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紀龍開舉起手阻止他。“剛才在盛怒下所說的話或許重了些,但卻是事實;你心裡也很明瞭你的身分,若我要以權威來阻止這件事情的話,是輕而易舉的,而且你的親人也都會遭殃。不過話說回來,這是你第二次救小菱的性命,或許是上蒼註定了你們的緣分吧!現在既然小菱執意要跟你,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
他停頓一下績道:“我希望你能對我承諾,往後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要盡最大的能力來守候小菱,使她不受到任何傷害,讓她沒有生活的顧慮,讓她永遠快樂沒有憂愁。我不是依恃著我的財力雄厚來說這句話,而是以你目前的處境來看,你的確談不上跟我要小菱的資格,不過我相信若你肯努力,將來定會有一番作為,所以我希望你能等到那一天到來,再來向我要求把小菱嫁給你。”
“但是,我……”史展桓一開口,紀龍開又打斷了他。
“別說我不通人情,這是一個為人父的心願,希望你能明瞭,況且你們現在都還那麼年輕,並不急於許諾廝守終生。最近西貢的局勢越來越危急了,小菱留在這裡只會帶給她危險,現在要你們分開也是迫於情勢;等此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