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面,你不認識我、我不知道你。你的婚姻會是絕對的幸福美滿,不會因為我和孩子的存在,遭受破壞。”她說得急促,深怕他沒有足夠耐心傾聽。
“不行。”他否決她的提議。
“那麼,你送我們出國,我會盡心教育他,偶爾你有空就來看看他,我會說你是他的遠房叔叔,也許等他長大,你發現他同你一般優秀,說不定將來你有需要他的地方。”
“不用再說,這件事不在我們的討論範圍內,明天,你好好準備,今晚八點後不要再進食。”
轉身,他關閉溝通途徑,不想看見她的哀慟,迅速地,他走向門口。
沒討論空間、沒權利、她沒有保證能力,沒有,她還是什麼都沒有了,萎靡氣頓。
“一定要這樣做嗎?”淡淡地,她問。
沒答話,重石敲上他心間。
“你恨他是不?”初蕊又問,多嘴不好,但她控制不了。
不回答,依舊沉默。門開,在腳跟踏出門外第一步,他身後,她的聲音傳出:
“是。”
這聲“是”,有妥協、有絕望也有心死,這聲“是”之後,她連哭都不會了。
腳步定住,他回頭,初蕊回覆原來的姿勢,低頭,發瀑奔洩,她的雙手垂在膝間,像一具失去繩索控制的傀儡。
她死心了嗎?會不會趁機逃跑?深吸氣,他不准她再有機會離開自己身邊。
隔天,她入院,五個彪形大漢和阿爆陪她到醫院,直到麻醉之前,她都是失線傀儡。
隔天,他攜著時寧進入禮堂,他的人生和範初蕊的人生正式分道揚鑣。
婚禮盛大,紅毯這端,雍叡望住觀眾席,那裡哪一個是他的姐姐?搜尋、掃瞄,他腦海間,對姐姐的印象模糊。
好不容易,婚禮完畢,歐陽昌領著一名女子走到他身旁,在他耳邊低語:“你這樣不行哦,這麼不專心的新郎對不起新娘。”
對,他不專心,整個婚禮進行間,他想姐姐,想相隔多年,他們終將聚首。他也想初蕊,初蕊……手術沒問題吧?他請了最專精的名醫來處理,只不過是睡一覺,她醒來,雨過天晴,他們重新開始,而他,見到多年想盼的親人。
眼睛定在歐陽昌旁邊的女子身上,話說不出口,熟悉感縈繞心頭。
“不記得我了嗎?阿叡?”女子笑言。
一聲阿叡把他的童年全數拉回,沒錯,是姐姐,每次姐姐喊他的名字總愛把第四聲轉成第三聲,尾音往上飄揚,軟軟的阿蕊阿蕊,叫得像個女孩似地,常引得他抗議。
“姐!”激動地擁雍茹入懷,十幾年了,他等待今日重逢。她是他唯一的親人,能見著她,所有的事都值得了,包括婚姻、包括初蕊的淚水,他願意用所有的犧牲來換得姐弟相見。
“我很好,這該謝謝你的義父和我的弟妹。”回抱弟弟,相同的等待與思念,這份血濃於水的親情,任誰也割捨不斷。
“我知道。”雍叡發誓給時寧最好的照顧與保護,他會用生命來還盡恩情。
“阿叡,來見見姐夫。”雍茹想起什麼似地,拉起雍叡的手。
“姐夫?你不是還在唸書?”
“對,他說婚後我可以繼續唸書,所以上個月,我們公證結婚了。”她指指歐陽昌。
姐夫居然是他!可惡,他待在自己身邊那麼久,明明曉得他想念姐姐,姐姐也想念他,卻始終守口如瓶,一句話都不肯說。
雍叡瞄他一眼,冷聲問:“是義父派你保護我姐姐?”
他們始終不對盤,雖然幾年下來,在工作上,他們像圓規兩端,一端是筆、一端是針,要通力合作才能畫出最完美的圓,但他們還是看彼此不順眼。
“是。”歐陽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