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絲笑容,但聽了張氏後面的話,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既然姨娘知道規矩,那麼把帳本交出來吧,柳絮雖說頂撞了你,可她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吳姨娘咬了咬牙,直視著張氏:“這話太太去同老爺說去,沒老爺的吩咐,婢妾不能交。”
“不是不能交,是不願交吧?”張氏冷笑了一聲,“吳姨娘,你別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我還沒死呢,這個家輪不到你來當!”
吳姨娘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在張氏以為她要鬧起來時,她卻忽然換了一幅怯怯的神情,跪了下來:“太太,不是婢妾不肯聽您的,只是這一家之主畢竟是老爺,他的話婢妾也不能違背。”
“你搞什麼?”張氏莫名其妙地看著吳姨娘,不耐煩地甩開那抱著她雙腿的手,“我最後問你一次,帳本交還是不交?”
吳姨娘搖了搖頭,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若不是有依仗,她一個姨娘哪裡來的這個膽子,看來事情是真的了,想到林崇嚴竟然不跟她商量一聲就把田莊給了這個女人管,張氏心裡憋了一團火,氣得不輕,聯絡到這段日子林崇嚴說什麼要用功讀書所以搬到書房睡,她一時有了懷疑,自己因為學認字忙管家,一門心思撲在那上面沒注意,如今看來,只怕睡書房是假,睡吳姨娘屋裡是真。張氏嘴裡發苦,何時他們夫妻之間變得這麼不信任起來?
“你幹什麼!”忽然一聲厲喝,一個人影快步上前,越過張氏,扶起了跪在地下的吳姨娘。
張氏看著丈夫,他的眼中此刻沒有她,有的是吳姨娘,他問她:“飛櫻,怎麼了?”
吳姨娘搖著頭:“沒事,老爺,沒什麼事。”
張氏看著吳姨娘帶怯的眼神在自己身上飛快掃過,一時間什麼都明白了,在男人面前裝柔弱,這吳姨娘是看到林崇嚴來了,故意給她下套子,她張了張嘴,想解釋一下,可是對上丈夫那有些冷的眼神,未出口的話噎回了嘴裡。
我沒有對不起他,是他對不起我!張氏心中想著,林崇嚴不知怎麼的提前回來了,一來就往吳姨娘屋裡跑,而以前,他都是去的正屋。她甚至沒有和林崇嚴打招呼,叫上柳絮,轉身就出了吳姨娘的門,林崇嚴在後面喚她,她似沒聽見,徑直走回了屋,坐在椅子上,單手撐住了頭。
柳絮揮退了屋裡守值的兩個小丫頭,站在張氏身後:“太太,奴婢給您揉揉肩吧。”見張氏沒反對,她將手放在其肩上,不輕不重地揉起來,嘴裡唸叨著,“今兒是國子監的捶丸比賽,小姐和孟小姐都參加了,不知道會不會贏,小姐說了,如果名次進了,後面的比賽要請太太去看,太太到時候也帶上奴婢可好?讓奴婢也開開眼界,奴婢聽說過這捶丸,可還沒見過呢。對了,怎麼說這也是力氣活,呆會兒太太要不要親自下廚,做幾道小姐愛吃的菜?”
提起女兒,張氏暫時拋開了心頭的煩心事,拍了拍柳絮的手:“行了,捏這兩下就好,你說的對,跟我去看看廚房有什麼,挑幾個我女兒喜歡的做給她吃。”
到了廚房,柳絮卻不讓張氏動手:“太太說就是,讓奴婢動手就好,小姐說了,今日讓摘星樓送菜過來,咱們做幾個冷盤就好。”
張氏愣了一下,笑道:“你這丫頭,怎麼什麼事都聽小姐的,到底你是我的人還是她的人?”
柳絮狡黠地一笑:“太太的人和小姐的人,不是一樣麼?若是讓太太受累了,小姐可是會心疼的,要怪奴婢沒照顧好太太。”
張氏嘆了口氣:“是啊!我養了個好女兒!柳絮,別在小姐跟前亂說話,知道嗎?”
柳絮點了點頭:“知道了,太太,奴婢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張氏笑了笑:“你是個明白人,好好做事,將來我也不會虧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