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竹林,垂涎的看著鮮嫩的春筍。一雙眼睛賊溜溜的直轉悠,見四下無人便蹲下身,看準那根最胖最嫩的春筍,從懷裡摸出鏽跡斑斑的彎刀,看準了開始撬!
哎~十九叔漫不經心的撫著琴,亮若星辰的眸子裡含著緬懷。以前那個小調皮多可愛啊,扎著兩條小鞭子,傻乎乎的;一張包子臉,憨厚厚的。現在長大了……哎,令人堪憂哦。
“彈的都是什麼玩意兒!軟綿綿的,跟個閨中怨婦似的。”譏諷聲似破九霄,遙遙而至。
一道黑影流光,九叔瞬間便至竹林。
‘哧——’一道尖銳鏗鏘的厲聲從琴絃上發出。十九叔難得的好脾氣也被九叔給惹怒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九叔眉眼一橫,“你吐得出?吐來給我看看!”
“不可理喻!”眸中怒意閃爍,像是想到什麼,末了又加上一句,“強取豪奪!”
強取豪奪?九叔微怔,顯然有些疑惑,這怎麼就跑到‘強取豪奪’上面了?深思片刻,驀地明白,原來是在說搶他的寶貝貴妃榻的事啊。
頓時,九叔洋洋得意,揮手間,一張華麗貴氣的睡塌突然出現在亭子的一角。
見著寶貝睡塌,十九叔控制不住的站起身,可一想到貴妃塌已經易主,轉而憤憤坐下。
見此,九叔更是得意,仰著高貴的頭顱,邁著霸氣的八字步,一步一顫的走向他的睡塌。衣襬一掀,猶如土匪一般,一屁股坐下,抬起一腳踩在塌上。繡著金仙暗紋的流雲鞋再好看,可也改變不了它骯髒的事實。剛才九叔一步一步的走進竹林,鞋底沒少沾泥巴,這一踩,雪白柔軟的上等貂皮立馬就是一個烏黑的腳印。
那腳就像踩在十九叔的心肝兒上,疼得他身軀直顫,優雅飄逸的氣質不在,溫潤水亮的黑眸瞬間化為鷹眼狼眸,冒著兇光!
“你,你、你……”一連三個‘你’字都沒能表達出他的至極憤怒。
“哼!”九叔威脅的輕哼一聲,腳上使力,頓時柔軟白毛滿天飛。
“別!”十九叔肉疼,強行別過臉,不去看那慘不忍睹的極品皮毛。那貂皮毛可是他好不容易得來了,平時都捨不得用,如果不是得了這極品貴妃榻,他才捨不得拿出來呢。可現在到了這魂蛋手裡,卻被他這般蹂躪,這叫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
十九叔盯著對面趾高氣揚的男人,陰測測的說道,“這是我的東西,你最好小心些。”
九叔不樂意了,眉宇間的怒意漸聚,“你的?當初是怎麼說的?你既然沒把小可兒帶回來,那這破睡塌就不是你的。”
鄙視的斜睨他一眼,“還好意思要睡塌,如果你當初不退縮怯弱,把人給帶回來了,哪還有老爺子這一出。”
“我……”十九叔理虧。
九叔一語擊中十九叔的死穴,這幾天十九叔一直呆在竹林,心裡也不好受,他也自責,如果當初他堅持將小可帶回來……
不止十九叔自責,九叔也自責,當初在溫泉,如果他也堅持強行將人給帶回來的話,那就是另一番情形。
在老爺子沒有受重傷的時候,憑著他一身高深莫測的修為,抵抗‘舌綻蓮花’之力綽綽有餘。
可惜,天意弄人……
九叔卸去一身趾高氣揚,低聲嘆道,“還是我們大意了,遭了天道的算計。”
自天地初開,就有‘盤古開天,鴻鈞持道’這一說法。其實不然,自古以來還存在著另一個‘持道’家族,花家。花家因命運而生,自古便在,花家的責任就是維持世間五行平衡,主持四界眾生公道。在洪荒時代,鴻鈞在明,花家在暗,兩者之間,有著分庭抗爭的實力。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
鴻鈞後來得了造化玉蝶,道行那就跟野草似的見風就撒了瘋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