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藍笑著對一程說:“如果申請到工作居留,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而一程,吃盡了苦頭才偷渡到法國,做過無數短工,當他終於還清了偷渡蛇頭的欠款,只要一想到現在賺的錢完全屬於自己時就覺得苦盡甘來。
可一封居留拒籤信澆滅了兩個人剛剛燃起的希望。宜藍痛苦地掙扎,如果她就此非法滯留法國,這一生也見不了光明。如果一程為了自己回到中國,他所有的苦就白受了,而且沒有學歷沒有背景的他,回去能做什麼?
宜藍默默地託人在中國幫忙找工作,沒想到很快就有了迴音,而且一切順利到讓她沒有再回巴黎的理由。
宜藍站起身,拍拍風衣上的塵土,雙手插在口袋裡尋求著微弱的溫暖。她笑得有些苦澀,這幾年,她在相親之路上一條道走到了黑,遇見的不是渣男就是怪男。而一程,從朋友那兒得知他結婚了,三年抱倆……宜藍想起當他們還戀著的時候,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見到自己身著職業裝走在巴黎的街頭,而他帶著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從她身邊擦肩而過。他們倆就像兩個陌生人,對彼此視而不見。
就在此時此刻,宜藍的夢成為了現實。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一個曾今在她的夢裡出現千百次的聲音,那是一程麼?!宜藍的手不住地顫抖,想念了多年的人近在咫尺,她卻沒有抬頭的勇氣。
如今的她還有什麼立場?還有什麼資格?
宜藍低著頭,心中千頭萬緒,突如其來一聲熟悉的“喂……”,宜藍心中一驚,他是不是認出我了?!
她的頭更低了,兩手緊攥插在口袋中快步朝前走,只覺得身後也跟上了匆匆的腳步,思緒開始散亂,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有各自嘈雜的聲音如潮水般紛沓而至。
“喂喂!”他叫得更大聲了,宜藍幾乎可以確定他是在叫她,慌不擇路的情況下她又想回頭給他一個灑脫的笑臉,就說嘿,真巧啊……這類的。
宜藍急急忙忙轉過頭,卻在一片耀眼的燈光後迎來天旋地轉。
躺在冰冷的大街上,宜藍知道自己又出了車禍。痛到了極致就是麻木,這種感受她並不陌生,因為剛到巴黎時她也出過一次事故。救護車再一次神速趕來,救生員溫暖的手握著宜藍的肩膀,大聲地問:“能聽到麼?”
宜藍試著活動四肢,雖然痛到麻痺但是還能感覺到它們的存在,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讓宜藍露出淡淡的笑容,虛弱的說:“別這麼大聲……我聽得到。”
“好的,保持深呼吸!”救生員一邊觀察宜藍的表情一邊幫她檢查身體,在確定沒有骨折及內傷後,他將自己的外衣蓋在宜藍的身上,轉身去了救護車上取東西。
真的跟以前好像啊,就連救生員大叔都跟那次的一模一樣,宜藍伸手試著捏捏身體的各部位,然後試著掙扎起來,然後驚呆了……
她明明是在沙特來廣場出的車禍,但是什麼時候場景會變成格美大街,而且就是在她十年前租住的公寓前?!
因為疼痛還有些遲鈍的腦子突然被炸醒過來,隨後,她更加吃驚的地發現,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也變成十年前,那是她剛從國內出來時帶來的衣服!
“小姐,你怎麼了?”救生員見宜藍神色不對,蹲下來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現在……我想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又痛又麻的感覺讓她無法判斷自己到底是在夢中還是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救生衣神色古怪地看了看手錶,“11點50分。”
“2002……年?”宜藍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暫停了。
救生員的臉色更加古怪了,他大聲道:“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我沒事!”宜藍不顧一切地拉著他,連聲道:“你,你先告訴我現在是不是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