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報了平安,躺在病榻間指揮作戰、行軍佈陣,得師伯與聖劍之力,將前來侵犯的祁陽軍一舉趕出邊界。
至於烏氏內部之事,他不便於插手,只是派了一支最精良的寒衣鐵騎入烏氏暗中保護大舅父淮陽王,派幾十萬兵馬嚴守邊防,待到大舅父點燃求援號炮時,再插手別人家的事。
當然了,等他這邊的戰事平定,他會讓阿九回烏氏恢復他世子的身份,助他父王一臂之力。而戰事評定的日子即將到了,等到青書阿九帶兵回洛城,就是天下太平之日。
他不怕煜祺太子登基後的反撲,一為他有這個實力壓制他;二為太上皇向天下公開議和書,昭告天下,若煜祺太子登基後,勾結政黨對睿親王進逼,睿親王可斬殺暴君。
太上皇這一舉措似乎維護他的親皇孫多一些,但他無所謂了,他希望他重回人間後,帶著妻兒做一方霸主,買下牧場牧馬,犒賞凌家軍,與出生入死的將士做兄弟,而不是君臣……
不過,他的計劃裡還是多了一個無法安置的人。這個人是慕曦。
那一日從南詒歸來,他差一點將慕曦看成是輕雪,那妝容、髮鬢、衣著,與輕雪裝扮得不差一分,形似而神不在。她對他的康復明顯是歡喜的、期待的,然而,他卻不想看那張臉。
此刻,他滿臉的風雪,牽著馬停在府門口,她又穿著那身礙眼的素衫迎了上來:“弈軒,這麼大的風雪,你去哪了?你的身子剛好,不宜吹風沐雪。”
他面無表情,將韁繩交給護院,邊朝府內走,邊對管事道:“去賬房取五十兩紋銀,送這位姑娘出府。”
“弈軒!”慕曦一聲驚吼,朝他追過來,隨即不斷咳嗽,極度虛弱道:“天寒地凍的日子,你讓我一個人上哪去?我現在無親無故,就孤零零一個人了……”
他扭過頭來,冷笑道:“倘若你還記得你曾是這個府裡受人尊崇的睿王妃,還想要留下一殿顏面,不讓大家知曉你做過的那些醜事,就不要在這裡拉拉扯扯、以強扮弱!你慕曦應該是驕傲的、清高的,裝扮成輕雪的模樣,只會讓人笑話!”
“你!”慕曦臉色立即一片青白,“在你眼中也只是笑話嗎?你不是喜歡她那身不食人間煙火的裝扮嗎?我慕曦穿起來不比她差,你看到了嗎!”失控的大吼著,她突然拔下發上的釵,一釵朝自己的胸口捅去,“弈軒,是不是要我將心挖出來給你看,你才相信我是愛你的?”
他劍眉跳動,只覺這個女人瘋了。
一旁的管事護院忙將慕曦手中的釵奪回來,將情緒失控的她緊緊拽住,吩咐家奴去請大夫,“王爺?”
“等養好傷,再送她去渡頭,直到送走為止。”他冷冷瞥一眼慕曦胸前那處傷,繃著臉,轉身走進府內。連最後的憐惜都不在了,這樣的自殘方式能留得住他的心麼?只會讓他愈加反感、愈加輕瞧她罷了。
洛城最好的布莊,輕雪帶著善音在那選布料。
“主子,這紫色綢布給主子和紫蘇各做一件新衣裳吧,肯定舒適。還有這荷綠色的,最適合綦兒僢兒了,清新有活力。”
“好,都裁一些吧。”她點點頭,纖纖十指捏著一卷菊花色絲布,“這個也裁一些,給你做單衣。”
“主子,這個很貴耶!”
“老闆,我們主子的天絲紗準備好了嗎?”一粉衣婢女‘踏踏’朝櫃檯走過來,手上拎著兩幅中藥,一臉怒氣:“我們家姑爺就快回城了,主子想做件天絲薄紗衣,你這天絲紗卻遲遲未到!”
“天寒地凍的,水路和陸路都斷了,得等到天放晴……”中年老闆低著頭嚅囁。
“等到天放晴?我呸!那個時候,我家主子的孩子都要出世了,那天絲薄紗還能穿嗎!我不管,你今日無論如何要拿出這天絲紗出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