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七里棠給大夫人請安。
只是沒想到,等她到的時候,還有一個豔衣女子跪在大夫人面前請早安茶,只道是少主新納的侍妾。
新納的?
她唇角不露痕跡的勾了勾,回應陌生女子熱情的一聲“姐姐。”
“啪!”不等兩位互相認識,大夫人卻陡然在她面前扔出一塊白錦,眉梢吊得高高的,“沒有落紅,給本夫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沒有驚訝,彎腰撿起那染血的白錦,笑道:“夫人,這正是錦紅。”
大夫人鳳眸一沉,怒道:“這血鮮紅零散,不凝不滯,分明不是處子血……女子該以婦德為首,今日就讓我這個夫人教訓教訓你這個不守婦道的賤婢!”
“大夫人!”當家女主子大動肝火,花廳裡自是無人敢吭聲,卻有道妙靈的嗓音驀然出現,道:“白錦上確實沾血,不好分辨,不如等少主回來問個明白再做懲罰也不遲,畢竟這樣的事只有少主最明白。”
“璃落,這不關你的事!”大夫人音量立即拔高,冷著臉,對她半提醒半警告,“請過安就回你的百枝蓮去,或者等在這裡一起用早膳,我教新人如何處世輪不到你插手。善音,將這個賤婢拖出去,讓她跪到日頭落山才準起。”
璃落不得不欠欠身坐回去,擔憂望著站在廳中的輕雪。
輕雪回以她感激一瞥,揮袖甩開善音的拉扯,自己走了出去。卻驚見所謂的罰跪並不只是在日頭下跪著,而是手舉一個沉重的花盆擱在頭頂,一動不準動跪在蜜蜂嗡嗡的百花叢中。
也就是說,不僅僅是跪,而且還要被蜜蜂扎!
看來這個大夫人是一日不整她,心裡一日不痛快了!她望一眼那密密麻麻的蜂,忍住臀部的疼痛跪進那片花海里。而後聞著那片濃烈的香,輕輕閉上眼睛。
跪到晌午,落音突然慌慌張張跑過來,叫道:“大夫人好端端的無故讓大蜜蜂蟄了,好大的一群,突然飛進夫人房裡……嬤嬤吩咐下來,要將東院的蜜蜂全趕出去。”
輕雪不動聲色一笑,放下擱在頭頂的花盆。
“二夫人,少主讓您即刻去書房一趟,奴婢這就帶您過去!”
她秀眉攏起,撐著爬起來,“為錦紅的事?”
“奴婢不知,這就帶您過去。”
“好。”去去也罷,她倒想看看這對夫妻還要整出什麼事來。
等走到引凰閣,她看到他一襲青衫,長身玉立負手站立在窗前,冷冷回首,利眸已恢復了幽深的墨色。一雙劍眉,一張輕抿的薄唇,意氣風發。
第二十章
“二夫人,你來了。”偌大的書房裡,除了他,原來還有剛才那個為她解圍的璃落在,女子擱下手中的墨條,捏著帕子走過來,“璃落見過姐姐。”
“璃落,你不必向她行禮。”站在窗邊的男人朝她們走過來,對粉裳璃落道:“你與她平起平坐,沒有姐妹之分,現在你先出去,我有話與她說。”
“好。”璃落欠欠身,退出去。
門一關上,男人的臉即刻變冷:“你想讓本少主給你討理嗎?”
“不勞煩少主。”輕雪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微微低下螓首:“大夫人教訓得是,妾身甘願受罰。”
“甘願?”男人仿若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利眸呈現揶揄:“假若真甘願,何以用魔音引那些大蜂蜇她?告訴本少主,你和雪衣擎蒼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不懂少主在說什麼。”她依然斂著雙目,視線垂在光亮的地板上。
“抬起頭來!”他的語,陡然轉為命令。
她抬起頭來,望著他的眸子:“大夫人讓蜜蜂蟄傷的事,我一概不知,還請少主查明。”
“那個裂唇的小婢快死了。”他突然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