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能給的,我主公都給得起,而且比他給的更多!”阿九臉一偏,懶得再跟他廢話,肚皮暗暗鼓起,“你且再接我最後一招,我送你們這幫朝廷走狗上西天!”
“冥頑不靈!”藺北皇見說不動他,連忙雙掌交疊擱於胸前,閉上眼睛念起附身咒。而後趕在阿九第九聲天雷吼發出前,全身突然迸出一道金光,與那銀蛇合二為一,“臭小子,你要知道凌弈軒只是一個世道不容的民間皇子,二十九年前太上皇依術士之言將他連夜抱出宮,並將他貶為平民,意思就是要讓他死。他能活到今日,全靠他的運氣。但好運是不能維持一輩子的,他的父皇要他死,他的王兄也要他死,所以他遲早是要死的,我奉勸你最好早日歸降三王爺,這樣才能給自己一條生路!”銀蛇瞬息化為飛龍騰向半空,留下餘音繚繚。
“你放屁!”阿九讓那聲音氣得破口大罵,“如今坐上龍椅的人是大皇子拓跋睿昕——愛民如子,執法如山的君昊帝,你三王爺算個鳥,我投靠誰都不會投靠這個只會使奸計的小人!”
“話別說得太早,雷玖笙,我會一直等你回心轉意!”藺北皇的聲音,漸漸隨風遠去。
“阿九!”解決完那邊的冥熙朝這邊匆匆趕過來,看看銀蛇消失的方向,拍上阿九渾圓的肩,“他帶過來的西梁軍已全軍覆沒了,我們趕快上山尋找主公,剛才主公為救落崖的夫人,背後中了一刀!”
“那趕快去!”
*
二十九年前。
一輛掛皂色幃簾的馬車急匆匆從幽深的宮牆內馳出,所經之處,行人紛紛躲閃,讓出一條路。
“皇上,我們到了。”不大一會,馬車停在西京一隱秘的植滿綠竹的竹屋前,開車門,探出弘煊皇帝氣派的獸靴。
“鴻爺,您終於來了,主子已經疼了兩天,胎兒始終出不來。”一守在竹門前的綠竹婆急道,手上還端著盆豔紅的熱水,飄著濃濃的血腥。
弘煊皇帝劍眉一皺,一把推開那緊掩的竹門。
“皇上,老臣無能為力,是難產。”屋子內的御醫立即跪了下去。
只見床上的女子,青絲散落一帳子,臉色比身上的褻衣還要白。
“雁杳。”他走過去,吻了吻她汗溼的額,“我接你進宮。”
“不要!”女子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虛弱道:“帶我的孩子進宮,剛才我做了個夢,夢見一條騰雲金龍直衝雲霄,始終在空中盤桓不去。斷鴻,你該知道這個夢的意思的,他是你的孩兒,我希望你能帶他進宮,讓他風風光光做你的兒子……”
“雁杳……”
“斷鴻。”女子將臉貼進他的掌心,滾下眼淚:“我是不喜歡宮廷生活的,但是這是他的命,我不該阻止。”
“好了,不要說話。”他吻了吻她,放開她的手,走到外面,“如果只能保住一個,朕只想保住雁杳。”
“皇上,目前只有一個辦法可以保護雁杳主子的命,那就是死胎催生。現在難產的原因是因胎兒與母體之間的臍帶纏繞在了一起,導致無法分開,如果選擇剖腹,雁杳主子會有性命之憂。只有用催生藥催出死胎,方能蒂落出母體。而且再這樣拖下去,胎兒遲早會死於腹中。”
他點了點頭:“按你說的做。”
“是。”御醫領命,去準備催生事宜了。
他站在門外,眸中劃過一絲愧疚。
隨後等御醫帶著催生藥進去,他聽到雁杳一聲淒厲的大喊:“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我會將他生出來……斷鴻,一定要讓我們的孩子活下去,算我求你了……”
“……”接下來,是女子一陣嘶聲竭力的痛叫,以及嬰孩的一聲響亮啼哭。雁杳用盡自己最後的力,生下了這個孩子。
“主子生了,生了……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