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若上馬跑在她的坐轎前面,‘唷’的一聲在王府門前勒馬止步,“喂,雲輕雪……”正想再取笑她幾句,突然看到等在門口的布衫男子,俏臉立馬一僵:“姓君的,你怎麼來了?。”
一鞭子朝對方的駿馬甩過去,驚得馬背上的男子後退一步,一把抓住她的鞭尾,“雲翩若,隨我回邊塞!”
輕雪下轎,剛好看到男子轉過去的背影,心頭微驚。這位不就是當年在軍營救她的那位將軍嗎?
男子扯過翩若的鞭子轉過身來,恰好也看到了站在轎子前的她,眸中的訝異不少於她,朗聲說道:“這位夫人,想不到會在這裡遇上你。”
劍眉斜飛,神采奕奕的雙目噙著好奇,烏黑的長髮一瀉而下,雄姿英發,帶著幾分疏狂。他的背影跟凌弈軒很像,可是他的五官卻少了冷與傲,好似天邊的烈日。
翩若說得對,這是兩個完全不同型別的男子。
她淺笑,禮貌頷首:“謝將軍當年的救命之恩。”
君聖劍放開翩若的鞭子,踩鞍下馬,走到她面前:“當年我是路過救你,你莫要再記在心上……對了,那時弈軒送我出營,我跟他提及這件事,他不等我把話說完就急匆匆衝進了營裡。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面無血色的驚慌模樣,所以想知道你跟他是什麼關係,那個孩子是他的嗎?”
輕雪笑看著男子,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爽與直接。
“君聖劍,有什麼話來問我!”王府大門在此刻轟然大開,凌弈軒替她作了答,:“我並沒有讓你來白湖。”再掃一眼門前的幾個人,英挺的眉梢一挑,沉聲問輕雪:“孩子出事了麼?”
輕雪看著他,斟酌著該不該答他。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預感,感覺兩個孩子會受到慕曦的傷害,不讓她省心。
“主子,主子。”照顧僢兒的白壁氣喘噓噓跑過來,將她一拉,貼著她的耳背說道:“綦兒剛剛回來了,手上捏了串小泥人,說是跟著那賣貨郎跑到了城東。
“一切還好嗎?”她的眉心舒展不開。
白壁點點頭:“一切很好,綦兒說並沒有遇到那個阿碧。”
她方放下心來,囑咐道:“以後帶他們上街要注意些,莫再出這樣的岔子。”
“嗯。”
“嗨,你們主僕倆在嘀嘀咕咕什麼呢?我們能順便聽聽麼?”被冷落了的翩若步履生香走過來,摟著她的肩,笑道:“想不到五年不見,你孩子他爹越來越有魅力了,真是迷死人……”
她拉開翩若的手:“我現在要回去了,要隨我去行館麼?”
“當然!”翩若咧嘴一笑,忙不迭走在她前頭。
凌弈軒看著,從王府的臺階上走下來,對翩若的背影沉聲道:“赤練仙子回來了,不先跟主子打聲招呼麼?。”
輕雪腳下一頓,只覺得此刻的氣氛變得森冷起來。凌弈軒說話的口吻很冷很凌厲,不留一絲餘地,君聖劍在旁邊也不再出聲。
“小婢赤練見過主公。”翩若終是停住腳步,收住笑容,突然轉身單膝跪地,頭顱垂得低低的,“赤練辦事不力,還請主公賜罪!”
“隨我進來!”凌弈軒抿唇,冷睨翩若一眼,什麼話都不再說,揮袖轉身進府。
片刻後,輕雪站在旁邊將凌弈軒與翩若的話聽了個大概,忍不住出聲道:“翩若受盡五年屈辱,臥薪嚐膽,睿宗王不該這樣怪罪她。”
男人側首看她,利眸深涼如水:“本王不是怪罪她,而是卸去她赤練仙子頭銜,逐出我龍傲,做一個平凡的女子。”
“主公?”翩若跪在地上,吃驚抬起頭,“你成全我了嗎?太好了!”隨即語中是藏不住的欣喜,雙眼含淚,“多謝主公!多謝主公不殺之恩!”
凌弈軒目光深邃,俊臉上的表情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