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鞋,施展魔音控制她。現在他就在命令她出去,走到後門不遠處的那片杏子林,尋一輛守在林子裡的馬車。
她不想出去,喊了外間睡著的善音幾聲,卻得不到回應,之後她的雙眸開始呈現一種迷濛狀態。
下刻,她纖細曼妙的身影出現在府後那片無人駐足的杏子林,夜貓在哀叫,偶爾撲騰而起,散落幾片樹葉。
林子裡有輛隱秘在暗處的馬車,車上坐了兩個人。淺袍男子在吹笛,粉衣女子提著夜燈,一臉帶笑看著她朝這邊走過來。
“擎蒼,我們驕傲的小公主終於來了。”女子不懷好意笑了聲,跳下車來拉她,將意識混沌的她推上車。
擎蒼取下貼在唇邊的笛子,沒有回應那妲兒,一扯馬車韁繩,使馬車動起來,“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那我的解藥呢?”被蹭了一臉樹葉的那妲兒這下跺了跺腳,朝那飛奔的馬車追了幾步:“你說過只要我支開後門那些看門護衛,讓雲輕雪從府裡順利走出來就給我剩下的解藥,尊主,你不能食言!”
“解藥在你的袖子裡,下次我再來找你!”擎蒼的聲音隨著車輪聲漸漸遠去。
那妲兒連忙去掏自己的袖子,果然摸出一粒紅色的丹藥,眼角一彎,急急吞進嘴裡。早在執行任務前,擎蒼曾給她餵食過一種冰散讓她體內帶毒,只要凌弈軒碰她,他就會沾染上這種慢性毒藥,繼而七髒六腑被凍住,一命嗚呼。但是他死的同時,她也得給他殉葬,因為這種毒不能完全轉移,只能用擎蒼的解藥。
前些日子,凌弈軒似乎察覺了,除了不再碰她外,還將她吊在門洞上暴曬,一方面對擎蒼和她施以警告,另一方面化去她體內大部分冰毒,存心讓她再活些日子。所以現在雲輕雪讓擎蒼擄走了,她的機會就來了。
想到這裡,她提著夜燈,輕快的往回走,嘴裡還哼著歌。
“啪!”有人陡然用石子點了她的右肩。
“誰?”夜燈掉在地上,歌聲戛然而止,身子動彈不得。
“他的馬車往哪個方向?”暗處走出一道背光的高碩身影,聲線低低的,沉沉的,非常低沉誘人。她雖看不清那樣子,卻聽得出其聲音。
“藺府方向,擎蒼打算將她送給藺北皇,爺,是擎蒼逼我這麼做的……”
男人幽冷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袍擺翻飛,一眨眼消失在密林盡頭。
“爺,給妲兒解穴啊,這裡會有野獸……”
而同一時刻,輕雪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清醒過來。推窗,窗不開;捶門,門不動,擎蒼將她封鎖在這個車廂裡了。她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裡,也從木板縫裡看到不遠處那氣派的藺家府邸。
“輕雪,雲淺在他們手裡,只要你答應過去,他們一定會放過雲淺。”車頭的擎蒼大聲道,急急趕著馬,失了他平日的瀟灑鎮定。
“他們要血鳳珠,但我壓根沒見過那珠子。”而且還卑鄙的用媚藥來試探那珠子在不在她體內!不過用她來換雲淺,應該是擎蒼的意思吧。擎蒼現在和這夥人,是一丘之貉。
“是嗎?”擎蒼冷笑,車頭的馬兒趕得更快,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他們要什麼,你給他們就是,省得他們傷了你。”
“擎蒼你明知道我沒有這顆珠子!”她大聲道,用手去拍那木門,“即便你將我送給了他們,他們也不會助你滅鳳翥的,畢竟你是鳳翥的叛徒,現在大局未定,他們幫你就等同於與鳳翥為敵,三王爺不會這麼傻的!”
“輕雪,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肯要!”擎蒼突然道,將馬速放緩了些,扭過頭來:“三個月前我問你肯不肯跟我走,你鐵了心要嫁進凌府。你可知,那是我給你的最後機會。如果當時你心甘情願跟我走,說不定我還真的帶你浪跡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