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我才不會只要一看到你那張臉,就想起你把我當畜生蹂躪的那一夜!”
“父王叔叔,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父王,綦兒知道錯了,不要拋下綦兒。”
“……”
這是他的夢,也是她的夢。
雙目緊閉的他,眼珠子不安的動了動,長指跳動了一下。
“霍將軍,王爺還有一絲氣息!”守在榻邊的軍醫一聲驚呼。
“快救!”
青書回頭,但見那幅女子畫像隨風輕輕飄落於地,自動捲起。他走過去關上窗扇,拾起,攤開。
素衣女子側身斂眸,眉眼憂愁,側臉悽美,不過她的身後並沒有梅花,只有幾片落葉隨秋風刮下,畫境空靈。
旭日初昇,朝露在鶴望蘭上晶瑩滾動。
女子站在花海中,抬首眺望那冉冉東昇的暖日,清眸微眯。旁邊的屋簷上,雨珠子還‘叮叮咚咚’滴落著,殘留暴風雨過後的狼籍。她的心很痛,仿若被刀一刀刀割開般,莫名的刺痛著。
昨夜,她夢見了一場傾盆大雨,夢見了一場戰事,夢見她喬裝太后狠狠刺了他一刀。她說,我巴不得你死,只有你死了,天下才會太平!我才不會只要一看到你那張臉,就想起你把我當畜生蹂躪的那一夜!
那是不受控制的她,暗夜裡她的影子,將五年前每一道傷疤都刻印在心底的她。也許,夢中的自己才是最真實的,也許只有在夢中,她才會恣意的去發洩。
而夢中的他,回應她的,是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她記得自己當時哭了,看著他將劍插進自己的胸膛,問她‘你解氣了嗎?’,心,一下子就碎了。那夢境竟是那樣真實,能讓她在翌日清晨醒來,清清楚楚記得他眸中閃動的淚光。
“主子,昨夜你去哪了?”收拾好屋子的善音走過來給她披了件潔白的披帛,手中拎著把油紙傘,撐開,“昨夜雨太大,善音半夜去給你關窗子,發現你被窩裡是空的……呀,這鬼天氣,出日頭也下雨。”
“可能起夜了。”她自己撐過傘,往廊下走。
“不是起夜,是去長風主子房裡了吧。”善音跟在她身後,蹦蹦跳跳走到廊下,拍拍衣衫上的雨珠,笑睨她,“昨夜那麼大的雷聲,主子一定跑去長風主子房裡尋求安慰了。嘖嘖,瞧瞧這臉色,兩人昨夜肯定一夜沒睡!”
“別歪想!”她敲敲小妮子的頭。
“善音沒怎麼想啊,長風主子今日要外出辦事,離別前的依依不捨再正常不過了。再者,主子和長風主子的婚期將近,遲早……”
“善音!”她突然打斷善音,問道:“你昨夜在我房裡守了多長時間?”
“沒守多長時間,但我起來了三次,每次都不見主子你在房裡。”
她秀眉不安一挑:“那你是在哪個時辰發現我回房裡?”
善音以為她承認了,嬌顏赧了赧,笑道:“卯時嘍,善音一直都是這個時辰來服侍主子你的,當時主子你的繡花鞋上沾滿了泥漿,善音就給你換了一雙乾淨的來……主子啊,你昨夜和長風主子外出了?”
“那雙鞋呢?”她將素手放在鼻尖聞了聞,果然聞到一股尚未洗淨的血腥味。
“放在後院,還沒來得及洗。”
那雙繡花鞋鞋底,沾的不是谷裡的黃色泥漿,而是谷外的泥土。淺色鞋面上還滴有幾滴鮮血,形似紅梅。
“主子,你受傷了?還是傷人了?”善音這才嚇了一大跳。
“我不知道。”她心亂如麻,心湖掀起層層巨浪。倘若夢境是真的,那她豈不是真的殺了凌弈軒?只是,她為什麼會夢遊?
“鬼醫前輩回谷了嗎?我們去找他。”
“還沒有,鬼醫前輩隨長風主子一同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