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法力這般強橫的弟子,還是一個看起來才成年不久的少女,就不知究竟是出自金族哪一支。三長老不動聲色地在心中盤算著,把金澤立幾個兄弟的兒女都細細過濾了一遍,想來想去還是不得要領。
他壓根沒想到柔兒會是金澤立的女兒,如果金澤立有這麼出色的女兒,又何必與乾氏沆瀣一氣以圖保住族長的權柄?
柔兒正想側身招呼土思衡,忽然感到肩上多了一些什麼,低頭一看,原來是土思衡的外衣。
她這才猛然想起胸前的衣服剛剛被刺破了,雖然只破了一點點,衣服層層疊疊的也根本看不到什麼,但終究是不雅,剛才忙於對敵,竟然壓根忘了這事,不由得小臉窘得通紅。
她顧不上客氣,將土思衡的外衣穿好,繫上腰帶,這才敢扭頭去看土思衡。
土思衡很君子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聽見柔兒蚊子一般細聲說:“好了!”微微一笑抬起頭對三長老道:“不知前輩可有安全的去處?”
說話時,他雙眼直視三長老,眼尾都沒有去瞄柔兒,免得她尷尬。
三長老看著這一幕,覺得柔兒這個小姑娘真是有趣,剛剛面對強敵從容自若,轉眼便成了個怕羞內向的小女子,這土族少年不知是什麼身份,與柔兒又是什麼關係呢。
“我們去金剛谷。”三長老想了想,對著柔兒道。那裡有他的弟子,還有二長老、五長老與六長老,只要到了那裡,乾氏的人便再無法奈何得了他了。
柔兒點頭答應,只要不是到九重天正殿去就好,她與土思衡一人一邊扶住三長老,同時施法往金剛谷而去,沒注意到三長老眼中一閃而逝的訝異。
這個小姑娘竟似是熟知金剛谷的位置,莫非她從小就在這鏖鏊鉅山中長大?若是如此,他又怎會不認得?鏖鏊鉅山每年都會舉行大會,讓族中子弟切磋比試,稍微出色的都會受到長老們以及族中各世家的關注,他們又怎會對這麼厲害的小姑娘毫無印象呢?
金剛谷離這裡並不算遠,不到一盞茶時分便到了,柔兒與土思衡陪著三長老走到谷口,他的弟子已經迎了上來,柔兒拉拉土思衡的袖子,將三長老交到對方手上,低頭行了一禮就要告辭離開。
三長老還盤算著要套她的身份的,哪裡肯輕易放人,一手揪住柔兒道:“小姑娘,你救了老夫,茶也不喝一杯就走?不成不成,跟老夫進去坐坐!”
柔兒苦笑著掙脫他的糾纏,一閃身躲到土思衡身後道:“我不是金族中人,實在不宜在此久留,三長老,我們就此別過吧。”
三長老瞪眼道:“你長成這個樣子,怎麼會不是金族中人?莫不是你要嫁給這土族小子,就連孃家都不要了?!”
柔兒與土思衡被他說得臉紅如血,哭笑不得,怕他再說出什麼離譜的話,也顧不上辯解,土思衡拉了柔兒,一不做二不休,當即土遁而去。
三長老看著憑空消失的兩人,跺腳氣道:“跑什麼?!就是私奔也不用這麼急啊!老夫給你們主婚,保證金族土族沒人敢為難你們!”他現在是徹底想歪了,只當是土族的小子意圖拐帶金族女兒私奔,所以他們才死不肯透露身份。
放在平日,他也懶得管這種閒事,但是現在金族上下為了繼承人一事鬧得不可開交,難得出現這麼個法力修為出類拔萃的嫡系少女,他還沒考究一番,怎麼可以就這樣被土族拐跑?!
二長老聽弟子來報說外出遲遲未歸的三長老終於回來了,似乎還受了傷,匆匆出來迎接,就見三長老靠著一個弟子站在谷口一臉不忿地對著谷外罵罵咧咧,連忙走上前問是何事。
三長老一手抓住他道:“老二啊,你怎地不早些來,可讓那小丫頭跑了!”
“什麼小丫頭?老三,你這一身的傷怎麼來的?”二長老上前扶住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