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後,他從未問過我怎麼想,從不過問我是否願意”
即便幕離一直憤憤不平說著這些慪氣的話,但言語之間流露出的是不盡的苦澀,擔憂與不平,男子之間不輕言感情,卻都將他們放在心裡。
我轉頭看向院落之中的圓桌石凳,指著那處問道“那日的桃花酒,可是你要來的?”
幕離頓了頓,看著我疑惑點點頭“是公子命我去取的”似想到不愉快的事,微微皺眉“那人實在難纏”
我挑了挑眉,淡淡道“我與你見面便不合,彼此看不對眼,師兄讓你去取這桃花酒,你定也知曉是給我喝的,不論是否是師兄之命,我與你來說不過就是個旁人,你肯為我做了這麼多事,卻不肯體諒那個為你付出這麼多的人”
言語之間微有凌亂,我不過就是急著想讓他們敞開自己心,幕離一直沉默不語,這麼多年的矛盾糾葛,顯然並非一句,就能讓他立刻敗下陣,閉了閉眼,道“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們的事誰對誰錯,倘若實在分不出來,便去打一架,誰輸了便主動道歉,總好過遙遙相望卻故意不理睬來的暢快”
擺擺手,再幕離詫異的目光之下,扭頭朝書房走去,留下了一句“不謝”
輕推房門,師兄凝眉落座在案前,執筆飛書,瞥眼見我,手中筆依舊未停下,只淡淡問道“今日可是難得清閒?”
我尋了一處躺椅靠著,端起了方桌上堆積成山的賬簿,隨手翻了幾本“這賬簿許久未動了,師兄近日可是繁忙無暇顧及?”
師兄頓了頓手中的筆,抬眼別有深意地看著我“這簿子是給你留著,離開豐城有一段路,途中你閒著無事,這些簿子足夠你看上幾日”
握著賬簿的手不禁抖了抖,眉梢揚了揚“師兄真是用心良苦”
他繼續垂頭寫這案書,眼底深邃之處猶如漆黑的墨玉,泛著清冷的光芒“如今秦家已經歸你,我又何故為旁人多忙活”
靠在榻上,微微閉目,喃喃道“師兄如今算的清清楚楚,瑤兒可算是領教了,日後…”
本是想說,日後得把自己嫁妝一一細數,免得日後分家混淆不清,後又想,實在是言之過早。
師兄見我沒繼續往下說,便放下手中的筆,定定看著我,眸中似有似無的笑意盡顯,一襲素衣白袍,清逸俊朗,閒淡舒適,繞過案桌,走到我跟前,隨我一起靠在榻上,壞笑道“日後如何?”
低著頭,往他懷中蹭了蹭,不言不語,這事自然現在說不是時候,我一姑娘家,還未出閣,便想著要與夫君分家,此時想想便叫人羞。
一縷清風,帶著檀香淡淡飄過,風過幕簾微微顫動,陽光透著窗子照進絲絲縷縷的光,斜映在躺椅邊上,空氣之中一片安詳。
我抬頭,神色認真問道“師兄,別的姑娘出嫁前也都如我這般…隨便麼?”
師兄頓了頓,微有差異地看著我,疑惑道“瑤兒何故有此一問?”
我撇撇嘴“小時候孃親便叮囑,在外與男子照面,不得多看第二眼,連多看一眼都不行,如今你未娶我未嫁,卻似已經老夫老妻很久了”
師兄眼眸之中泛著點點星光,似欣喜,似淺笑“這樣豈不是更好?往後便不用過三年之痛七年之癢了”
我眯了眯眼,面上一熱,笑著捶了捶他胸口“人家說正經的”
他一隻手輕柔地握住我的下巴,盯著我的眼睛,似要將我全部看盡“那瑤兒這般隨意之氣,到底是從何學來的?”
“反正不是孃親教的”低垂眼眸看向別處,喃喃道“不過嫡仙書上都是這樣,男女相互歡喜又何須隱藏自己,為何這世間情愛之事,非得成婚才是名正言順,不被人譏諷呢?”
師兄微微低頭,薄唇貼上我額間,微涼的唇溫透進心間平復了此刻的煩躁的心緒,又在心田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