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妙容退下後,樂音進屋稟報了宸王的吩咐,和太子的回話、宸王的回話。
“宸王殿下就是讓奴婢這麼去告訴太子殿下的。並說大人如此秉公處理甚好。太子殿下說,以後再有關這件案子的事情,大人就不必讓人過去告訴他了。”
蔡升點點頭,道了聲,“知道了”。
約莫著過了一個時辰,宸王院子裡。有人敲了兩下他們的後窗。容菀汐立刻警覺。
“無妨,一定是雷停他們,你去開門。”宸王道。
容菀汐開了門,只見一個黑衣人神秘兮兮地進來了。但是因為沒有戴蒙面,容菀汐眼就認出是敬雨。
敬雨直奔床前,那一副猴急的樣子,弄得容菀汐還以為他要對宸王做什麼呢?
“殿下?行動嗎?”敬雨問道。
“行動”,宸王道,“你去告訴大志他們動手,一定要躲著淨塵司那四個人。”
“是!”敬雨應了一聲兒,這才戴上蒙面出去了。
容菀汐看到這主僕二人鬼鬼祟祟的,詫異道:“這是幹什麼啊?有大事兒嗎?你不是說,蔡升派了人在暗地裡保護我們嗎?敬雨這一副打扮,不是反而顯眼?”
“你看到他腰間掛著的腰牌沒有?”
容菀汐這才想到,敬雨的腰間,的確有隱約的金色腰牌。
“那是太子府的腰牌,上面刻著的是‘東宮’二字,可不是咱們宸王府的‘宸’字。就算那些人看到這黑衣人進了咱們的院子,卻也不能就此判斷到底是東宮的人,還是咱們的人。有人會認為是咱們在陷害東宮,也有人會認為是東宮在陷害咱們。所以這種事情,他們是不會管的。”宸王道。
就知道宸王是不會讓這事兒這麼簡單就了結了的。一定要榨乾這件事情的最後一點兒利用價值。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已經是後半夜兒了,容菀汐已經脫了羅裙,只著寢衣睡著。今日容菀汐睡在裡邊,宸王睡在外頭。宸王卻是和衣而臥,像是警覺著什麼似的。
忽然,一陣極響的升堂鼓自前院兒府衙傳來。即便是傳到了蔡府的家宅裡,他們仍舊能聽得清清楚楚的,可見敲鼓之人敲得有多大聲兒。
容菀汐也被這一陣鼓聲從夢中驚醒,看了眼宸王。見他一直和衣而臥,就知道他等的就是這事兒了。翻了個身,繼續好夢,反正這事兒和她是沒關係的。
不多時,聽到有人敲門。因著是客居在主人家,入夜也不好緊關著院門,因而這傳話之人是直接來到房門口兒的。蔡府中小廝和家丁很少,仍舊是一個小丫鬟的聲音:“殿下,我們老爺說,今天抓來的那些人犯跑了!老爺說他慌了神兒,想要讓二位殿下去瞧瞧。”
“知道了,本王稍後便過去。”宸王道。
“看來蔡升是站在你這邊兒的”,容菀汐帶著睡音道,“你早就料到了蔡升會站在你這邊兒?”
“當然”,宸王正了一下他那張揚的紫色華服,得意道,“本王料事如神!”
容菀汐又翻過身去背對著他,懶得搭理他。
看來宸王讓敬雨他們去做的事,就是去大牢裡救人了。這樣一來,這事兒一旦傳到皇上耳中,下意識的,一定會認為這是太子的“傑作”。蔡升之所以連夜敲了那麼大聲的升堂鼓,就是要把事情弄大。而這事兒不管是宸王做的,還是太子做的,總之把這件事情鬧大,受益的都是宸王。
畢竟是在官場中摸爬滾打的人,能做出這樣的表態,實際上已經是在鮮明地站隊了。可其實這樣的戰隊,對蔡升而言,是一丁點兒好處都沒有的。畢竟太子現在還在位呢,宸王畢竟只是一個協理督辦的、沒有實權的王爺而已。
可見宸王的判斷沒錯,蔡升這人,心底裡剛正得很呢。圓滑是有的,但真性情卻也沒差。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