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想起了碧笙似乎無意說起的一句話,說他家裡照顧秦老爺子的護士周韻也說自己是楊村人……碧笙從來不說沒用的話,當然更不做無用的事。碧笙特地將他叫到能望見楊村舊址的海灣去,在那裡跟他提到了那個護士。蕭亞林便明白了碧笙想要他做什麼。
其實就算碧笙不說,他也會想盡了所有的辦法,就算要大海撈針也要將那個周護士的底細給碧笙撈出來。那天碧笙雲淡風輕地轉身離去,蕭亞林已經發誓要把自己的命給了碧笙。命都可以給,更何況只是要大海撈針找一個人。
這麼多日子,幾乎每天蕭亞林都沒有休息,一家一家去找楊村的老住戶,一戶一戶去打聽有沒有人認識那樣一戶姓周的人家。直到真的問到了想要的答案,蕭亞林這才激靈靈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來——便也更加明白,為什麼碧笙要那樣隱晦地將這個任務交給自己。
這將是碧笙最隱晦的秘密,更可能是碧笙要用自己的性命來保護的秘密。卻也——有可能給碧笙帶來極大的麻煩。
這個世界上,如果你最在乎的兩個人彼此為敵,你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蕭亞林不由得想起秦箏來。曾經,秦箏豈不正是出於這樣的難境?自己的父親與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中間隔著血海深仇。就連蕭亞林都佩服,秦箏竟然能那樣勇敢地跨越了那道溝壑。蕭亞林想知道,碧笙能不能同樣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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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家地老房子。夜色闌珊。
龍天翔搬走了,龍家的老房子卻並未從此空置。龍天翔開啟房門,站在門口將鑰匙串旋轉在指尖,望著房間裡的龍海生笑,“哥,你回來了。”
龍海生此時穿了龍書記當年的舊浴袍,站在昏黃的燈光下。龍天翔的心就一顫。那浴袍的毛巾料已經幾乎快要磨禿,手肘處還有兩個破洞,是龍母林竹用其他毛巾的邊角給縫補起來的。如今這個時代再看見這樣“老革命”的艱苦樸素,總有點詭異。肋
龍天翔就笑,“爸穿了那麼多年的,我都擔心用點力扯一下就能碎了。沒想到你還穿。我房間櫃子裡還有件新的,你穿我的吧。”
龍海生咬了大衛杜夫雪茄坐在皮轉椅上就笑,“我就想穿爸這件。爸這件浴袍穿了多少年,小二你還記得不?”
龍天翔撓了撓頭,“好像從我有記憶起,老爸一直就穿這件。我也張羅著給他換一件,結果新的都被他放櫃裡去擱著,每次洗澡還穿這件,連媽都拿他沒轍。他們這幫老革命,還總忘不了以前的艱苦樸素。”
龍海生笑了,拍了拍身邊的床榻,“過來坐呀。咱們哥倆好久沒好好聊天了。”
龍天翔過去,坐在龍海生身邊,看龍海生在雪茄揚起的煙霧裡眯起眼睛。此時才發現,他哥也老了,眯起的眼睛周圍也早已佈滿了皺紋。哥的鬢角,隱隱地已經見了白髮。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哥越發像當年的父親。鑊
龍天翔只覺喉頭一緊,難過地垂下頭去,“哥,你這麼回來,加拿大那邊的生意都放得下麼?”
龍海生靜靜地笑了笑,“有什麼放不下的?生意、錢、女人,這些東西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甚至沒了還能再去找別的;唯獨有一樣不行,沒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人這一輩子啊,只有血緣親情是與生俱來,是永遠放不下的。”龍海生在雪茄煙霧裡緩緩轉頭過來,黑瞳靜靜凝著龍天翔,“給爸報仇才是我這一輩子最想做的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龍天翔喉頭一個滾動,“哥,你這次回來,是決定了……”
龍海生點頭,“當年爸的遺骨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