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陽安長公主並不那麼認為,雖然眼下皇甫岑白身一人,但其主成婚,河東下大小官吏、將領理當前來慶賀,而偏偏一人都不見。這不是反常,分明是所有人都接到了什麼命令,按兵不動。甚至照著皇甫岑的行事手段,陽安長公主甚至可以認定,他——皇甫岑,已經著手了。
車馬及近,勒馬遙望的皇甫岑似乎並未發現陽安長公主的車馬。
而旁的蘇澤側頭瞧了瞧皇甫岑,見皇甫岑的目光所及處正是洛陽城的方向,心知皇甫岑有心事,隨即提醒道:“家主。家主!”
“哦。”
“送親的隊伍來了。”
蘇澤提醒一句,聞言的皇甫岑這才側目觀瞧,見車隊慢慢停止,皇甫岑跳下戰馬,走向近前,對著尚未下車的陽安長公主道:“草民恭候長公主多時。”
未等皇甫岑施禮,已經挑開車簾的陽安長公主對著皇甫岑道:“免禮。”
“謝長公主。”
見過陽安長公主,車隊之中的送親大小官員前交接事務,並不時有人前過來與皇甫岑說些恭喜、慶賀的話。皇甫岑與之一一寒暄過後,衝著蘇澤使了使眼色,蘇澤自然明白,這些年中山、遼東幾處馬場的事情都是由他蘇澤一人辦妥的,所以現在這小子也開始學的滑頭了。蘇澤分派人手給每一位送親的人遞銅錢。當然高低不等。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漢室嫁女,誰敢橫挑豎擋。聽聞,就光這聘禮錢都了三億錢。當然那些錢都是甄逸老傢伙幫著墊付的。
最後留下陽翟長公主府中的一些下人、奴僕後,送親的隊伍沿路返回。
皇甫岑本想去後車同陽翟長公主說幾句貼心的話,畢竟出嫁對於每一個女人來說都是異常重要的日子。這等時候身為女兒家的她們可能會想起太多的往事了。而且,陽翟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世了。但卻陽安長公主叫了回來,道:“等等,沒有成婚前,是不能見的。”
聞言,皇甫岑苦笑著搖搖頭,道:“好。”
見皇甫岑的表現很乖,陽安長公主壓低聲音,輕聲問道:“準備好了嗎?”
此話同陽安長公主的口中說出,蠻倒是有一語雙關之意。
皇甫岑怔了怔,不管陽安長公主究竟更關心哪一個答案,他都誠懇的點下了頭。
“好了。”
“如此便好。”
……
車轅還沒有趕到河東。但河東下已經動了起來。雖然華歆不便插手,但有甄逸、蘇雙、張世平、劉緯臺、李移子、樂何當、糜竺、糜芳這些商賈在,皇甫岑在河東的府邸怎能不喜氣洋洋。
而由甄逸代勞,婚禮自然要辦的穩穩妥妥,讓眾人安心。
次日,天黑。
河東,大紅燈籠整整掛滿了河東安邑城內的每一條街道,住在安邑城內的每家百姓的府門前也都是紅燈滿掛,映月當空。而皇甫岑的府邸匾額掛著紅帶子,門前也鋪了一條長長的紅毯,停留在府外的車馬一眼望不到盡頭。整個安邑城,現如今都是燈火一片。
安邑城主,大婚。
自然喜慶無邊。
皇甫岑的府內傳出一陣陣喧爽朗的喧譁聲,一眾人相互推杯換盞,好不歡樂,狄清那粗大的嗓門,在門外都能清楚的聽到。
只是夜深後,府門外開始冷清。
皇甫岑一個人穿著紅色大袍站在門外,迎接著往來的賓客。
今夜來的人雖不少,但也不多。
照理說,皇甫岑大婚,作為他昔日的那些舊將,卻無一人前來慶賀,就連經常圍繞在皇甫岑身旁的幾個謀主和典韋都不見身影,仔細瞧瞧,除了商會的那些成員外,也就剩下一些白馬老卒。
而河東那些將領究竟哪去了,也沒有人去問。
倒是入夜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