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沈為難,三緘其口。
“你倒是有什麼難處快說啊!”戲志才急道。
王沈看了看皇甫岑,接著說道:“而且他們無以為業,尋常時候也難得見一次錢財,所以他們開口價位很高。”
“高?”皇甫岑咬咬牙,狠心道:“多少咱都給,只要他們不偷工減料,咱們這就一干到底。”
“說的正是這事。”王沈開口道:“他們這些年沒人管束,大都懶散成性,不要說偷工減料,就是塌方多添他們也幹得出來,有的時候大人用這幫人卻不如不用,他們或許還會幫咱們倒忙。非倒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給大人介紹這幫人。”
“這幫狗&娘養的!”戲志才破口大罵,道:“找個河工這麼難,有點品性的更他孃的沒有,真是一群貪得無厭的傢伙。”
王沈也是低頭不語。
“他們平常對幫著誰治水?”皇甫岑問道。
“其他地方我不清楚。”王沈回憶道:“我們聞喜縣的河工多是粗魯漢子,雖然粗魯,卻經常偷奸耍滑。當然也主要是監管他們的太監河兵太過嚴厲,剋扣他們糧餉,他們才會變本加厲的偷工減料!”
“哦。”皇甫岑明瞭的點頭道:“難怪!宦官受賄貪汙,剋扣他們糧餉,這也不能怪他們,他們無以為業,能有一次大災大難,他們焉能不竊取私利。”
“那……咱們還要不要用?”戲志才見皇甫岑的樣子似乎是已經下定決心了。
“嗯。”皇甫岑點頭,心中有數的說道:“咱們要用,而且要賞罰分明,加派人手,一會由王沈先生告訴大家流程,都多監視一下便可。另外,咱們也許給他們重利。”
“重利?”戲志才和王沈不解的問道:“什麼重利?”
“如果他們出盡全力,保得我河東平安。我就在咱們河東給他們劃出土地。”皇甫岑拳頭敲擊在地。
“幾千人啊,沒人幾畝地,也有數百垧地,大人拿什麼給?”戲志才呢喃道:“大人沒有爵位,只有兩千石糧食,哪裡有什麼封地,怎麼給?”
“我自有算計。”皇甫岑嘴角冷笑道:“有些人的地我是要連根拔起剷除了。而且這兩河護堤一修,護堤沿岸的兩地多是沃土,我給他們,伯達先生你說,他們會不會同意?”
“這瀕臨河道的土地,誰能要?”戲志才不信問道。
“對,這淤地才是寶地,經常會有民夫來此取土重地,比尋常的土壤要多收上三五成。”王沈點頭道:“如果大人真能兌現諾言,大人這河工是招定了!”
皇甫岑瞧著興致大增的王沈,點點頭,吼道:“對,這河工咱們招定了!”
……
“什麼!”伴隨著一聲怒吼,一身衣著鮮豔的宋典慌忙從側踏上赤足而下,臉色幾度轉變,青紅白綠,看的一旁伺候的小太監膽顫心驚。急道:“拿與我看。”
他的對面垂首站著一人,急忙回道:“是。”
宋典,十常侍之一。漢末歷史上十常侍並非只有十人,卻是由張讓、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慄嵩、段珪、高望、張恭、韓悝、宋典十二個宦官擔任朝廷中常侍這一要職,中常侍原本是四人擔任的官職,後來由天子劉宏扼制外親、士人專權,增加至十二人,十二人狼狽為奸,被人稱為“十常侍”,也為後來東漢滅亡埋下隱患。
年初,曹節、王甫的離去,讓宮中大小事務眼下全是十常侍掌握,朝廷上下也大多數被他們把持著。
“公公,我們老爺死的慘啊!”
宋典雖然不如張讓、趙忠威信高,卻也是十常侍之一,又常年在深宮,得聽自己的族兄竟然慘死在絳邑縣衙內,就已經怒火中燒,他就這麼一個兄長,卻不想就這麼命喪黃泉。更讓人不能容忍的是,死的無聲無息,堂堂一縣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