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陛下,申屠蟠現在平陽。”
“他去平陽幹什麼?”天子劉宏脫口後便明瞭的自問自答道:“不會也在治水吧?”
“陛下猜的沒錯,確實在治水!平陽地處汾河下游,也是較容易出現決堤的地方,他領著一批人正在忙著呢,也只有我只能在安邑城外忙活一陣,幫不上忙。”襄楷略有愧疚的說道。
“襄楷先生這話說得不對,你要是閒人,那康成我豈不是廢人!”鄭玄也暗歎自己不能幫皇甫岑的忙,只有在這裡幹待!
“看起來這河東的雨水還真是不小啊!”天子劉宏踱步走到門前,瞧著天上不停在翻滾的陰雲,在瞧著眼前越下越大的雨水,似乎就要衝破六藝學堂,要不是有申屠蟠的排水系統,估摸著這六藝學堂的水都存住了,大雨一時也散不去。
“陛下,依臣看,這裡還是要大下特下,咱們是不是要進城躲一躲。”司徒袁隗轉身看著天子劉宏詢問道。
“陛下,司徒大人說的即是,這萬一要是被雨水困在此處,只恐咱們一時間也……”張讓觀瞧著天子劉宏的臉色,然後尋聲說道。
此一刻,天子劉宏的心境確實已經開始轉變,他慢慢相信皇甫岑絕對不會是無的放矢,幾次三番的拒絕回城,皆是因為水患,看著眼前的雨水就證明無疑。可恨自己心智不成熟,被這些士人逼到境地,隨即佯怒道:“都少廢話,朕的河東太守隻身犯險,現在就在第一線護堤,朕還沒有有退,你們怎麼能走,朕就在這等著仲嵐,等著河東太守,等著河東的河工們,朕要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些人口中說的那樣!”
“陛下!”群臣再諫,卻見天子聖意已決,紛紛閉上嘴巴,不敢在多說一句話。
……
整整半日,雨水在安邑城下的大,絳縣卻還沒有下起來,但是絳縣的上空天色卻已經黑了下來。所幸,這護堤的工程也都完成的一半,這時從其他各地前來馳援的河工也都到來了。
瞧見來人,皇甫岑問道:“都帶來木樁沒有?”
那群百姓、河工紛紛點頭,道:“帶來了。”
皇甫岑見狀說道:“兄弟們,還能站起來的人都給站我起來,咱們在今夜把這裡全部都修復,來呀,打樁!添土!”
還能站起的河工,齊齊聚到滑坡前,他們都是打樁的高手,將打樁的位置一一指明,上百個精壯的河工,齊齊衝上前去,將木樁釘在滑坡斜面上,每兩人扶住一根,另一個掄起大錘就砸,其他從絳縣內趕來的百姓也沒閒著,一個個跑到坡下,往籃子裡裝土,又挑著扁擔飛奔上堤,將一籃籃石土和著柳條倒在錯落的木樁中間。
這時候,陸續到來的河工、百姓也都圍聚到了此地,一上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挑籃運土,一個時辰不到,河堤上已經聚集了三四千人,此外還有農戶源源不斷的趕來。
農戶們在皇甫岑和馬釗的指揮下,井井有條的忙碌著,很快就將滑坡前的堤底,密密麻麻全部打上了一大片木樁,一層柳條夾雜著一層石土撲將下去,將滑坡地段密密實實的護了起來。過了兩個時辰,剩下的半數護堤也大多即將完工。天上的小雨已經稀稀拉拉的下了起來,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安排一些百姓巡堤,剩下的河工全部都東倒西歪的躺在臨時搭建的草棚下休息,一個個累得幾乎抬不起胳膊了。這連續五六日的沒黑沒白的幹,就是鐵人也都給累壞了。
這段工程累的不是人,是鐵人!
雨水下的倒還不大,一直都是朦朧朧的揚灑著,這些河工歇著,卻不敢忽視,慢慢過了一夜,雨水才開始徹底的大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大,整片絳縣的天似乎都要被壓垮一般。接連兩日,皇甫岑都沒敢閉眼,一直在盯著眼前的護堤,生怕出了事故。這個時候,陽翟公主的快馬也趕到了此處,也未用人稟告,皇甫鴻在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