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下嫁自是最好。”
“都各自準備去吧。”
眾人散後,戲志才抬頭望了眼面前的賈詡,嘆道:“戲某去後,不必擔心大人無商量之人,文和之才數倍與我啊!”
……
皇宮。
“皇甫岑,皇甫岑,朕自問沒有你,也能定的了這些亂臣賊子。”單手支撐著自己身軀的天子劉宏,眼望亭前的寒梅傲雪,短短的鬍鬚根根立起,倔強而又固執。不過說過這話的天子劉宏雙眸之間淚痕點點,眼眶竟然有些微潤,他依稀能記得那一夜皇甫岑同自己說過的話,也是那一夜,二人決定匡扶寰宇。可是……想著想著,天子劉宏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因為胸腔裡的咳嗽帶動,整個身子向前彎去,低聲自語道:“可惜……可惜……老天不給我機會啊!”
感知天命,本應該上了年紀的人才有的感覺。
而今年紀不過三十三歲的天子劉宏就已經彷彿覺得自己挺不過這個寒冬了。
年關將至,看起來更像是鬼門關將至。
關於自己的死,天子劉宏看的也沒有那麼緊張,一反以往皇帝的常態,他不求長生,不求仙丹。但是樂得享受人生,所以即便雄心壯志,他仍不忘修建西苑。可是當死亡突然要降臨之時,天子劉宏竟然覺得時間不夠用,不對,不是不夠用,而是所有事情發生的都太過突然了,都擠在了一起,讓他抽不出身來解決這些問題。
而這些問題,也曾是當初夜半前席,皇甫岑同自己說過的。
“你說的都沒錯,都沒錯。他們都冒出來了,冒出來了!”天子劉宏更手臂微紅,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寒冷的原因還是因為自身的憤怒,他振臂嘶吼,道:“何進,十常侍,袁隗,都是一群狼子野心的傢伙,他們眼中只有這個國家的權利,他們的眼裡根本就沒有這個國度,沒有這個大漢!更沒有朕!”
說著說著,拔出腰下佩劍,猛然斬斷面前橫欄,怒聲道:“你皇甫岑也一樣,目中無人,目中無朕啊!”
“——啊!”
一聲長嘶,近乎是瘋了一般的天子劉宏在御花園內的雪地上揮起長劍,對著飄落的雪花竟然揮舞了起來。
當然,在外人眼裡看來更像是瘋了一般。
但是沒有一個小太監敢上前阻攔,只能遠遠地端詳。
而遠處走來的陽安長公主早就瞧到了這一幕,她只是靜靜地聽著天子劉宏的呢喃,雖然聽得不是很全,但是她能感覺到,壓抑在天子劉宏心中的那股怨恨。那是對皇甫岑的怨恨。君臣知遇之恩的怨恨。繼而得出結論,原來,天子心中對皇甫岑的重視一絲都不曾減少。
“你以為朕就必須要用你嗎?朕不用你,照樣可以平定百年羌亂,照樣!”
劍柄又要揮出,卻被陽安長公主一把攔住,道:“皇弟,發洩完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天寒地凍,你的身子經不起這般折騰。”
瞧見陽安長公主,天子劉宏扔掉手中長劍,負手站立雪中,什麼話都不說。
“臣方才聽陛下說皇甫岑目中無陛下,臣斗膽說一句。”
“哼!”
見天子劉宏並不理會自己,陽安長公主繼續道:“前些時日改易刺史為州牧一事,皆是皇甫岑暗中通知十常侍,臣雖不知這中分寸,但也覺得皇甫岑此事做的還算……”
“早猜到了,朕只是不想說。”冷冷的天子劉宏終於回應了一句,然後接著道:“當年他就曾同朕談及此事,只是朕一直沒有想好這中利弊。數月前,封諝之死,朕已經猜到是他出手。只不過沒有確定。”
“這麼說,陛下不怪?”
“怪什麼,反倒是少了些麻煩。這些人終究是有異志的。”
話裡話外,天子劉宏所指的人很多。
倒是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