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已經弄明白了,看樣子是營救自己而來的!但面前這個壯漢目的為何?
那獄卒也不開口搭言,目光冰冷的聚焦在自己面前的湟中義從。
似乎,只要有人在這一刻,動手,他將毫不猶豫的出手相向!
兩方都不開口,便辨別不出各自目的。
皇甫岑抬頭望了望蒙面的夏育等人,開口詢問道:“諸位壯士,敢問,岑某可曾見過諸位?”
聞言,遠處的許攸、周旌目光聚焦到夏育和尹端的背影。
因為是背對著,許攸和周旌很難發現面前的這二人的面容。
尹端走過夏育身前,卸下臉上的黑布。
“尹……大哥!”
“——噓!”
瞧見皇甫岑激動的反應,尹端用手指了指身後的許攸、周旌等人。
皇甫岑一笑,道:“尹大哥,給其二人用下此藥便可。”其實許攸和周旌已經陷入絕境,即便知曉事情,也不見得會影響多大。但為了安全起見,皇甫岑還是把華旉交給他的迷藥用到了一旁。
接過此藥,便有湟中義從去辦。
見皇甫岑同來人交談甚好,那大漢似乎也鬆了一口氣,握著刀的手也鬆了鬆。
“這位是?”
皇甫岑手一讓,指向夏育。
尹端笑笑,讓過夏育,開口道:“此是夏育,今晚來此,便是夏大哥的決定!”
“哦!”皇甫岑衝著夏育抬抬手,道:“枷鎖在身,不得大禮!”
“無妨。”夏育擺擺手,提刀在前,開口道:“待我破了這牢房、枷鎖,兄弟便可逃出此地,我們再敘不遲!”
言罷,夏育便要破牢而入。
皇甫岑抬手製止,道:“兩位兄長且慢!”
夏育和尹端奇異的望向皇甫岑,不明白皇甫岑為何阻攔?
即便連那壯漢也奇怪的望向皇甫岑。
“進一步說話!”
皇甫岑開頭道。
尹端和夏育使了使眼色,身旁的湟中義從警惕的望向對面的壯漢,踟躕不定。
那壯漢似乎也發現了對面湟中義從的警惕,身子向一旁奪取。避而不言。
眾人散開,只剩皇甫岑、尹端、夏育三人。
人剛一走,夏育便急切的說道:“小兄弟這是何意?難道要效仿段公?”
聞言,皇甫岑苦笑著搖搖頭,回身看了看這座天牢,似有感慨的回應道:“夏大哥這麼一說,我才想起,這裡就是段公魂歸天外之地。”
“你。”
夏育一急,他以為皇甫岑真的有死心。但尹端卻能瞧得出皇甫岑有話要說,一把拉住夏育,搖搖頭,示意夏育不要說話,聽皇甫岑說。
皇甫岑負手踱步,低聲道:“當今天子此意無外乎要收權,至於岑某下場,也無外乎身首異處!”
“你既然知道,卻又為何如此執拗?”
尹端看著皇甫岑問道。他受張奐之託,要讓皇甫岑這顆涼州武將唯一的一棵苗子成長下去,才會勸夏育同自己相助皇甫岑,卻沒有想到皇甫岑死心在此。
“尹大哥、夏大哥。”皇甫岑提了提嗓音,清清嗓子,轉頭,一臉厚重之意,問道:“兩位將軍隨段公、張老西討羌氐,究竟是為了什麼?是劉漢一姓?還是半生權貴?亦或者……兩位想過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這。”
夏育一粗人,雖然年紀上五十,但亦是單純的很,嘴巴嘎了嘎,不語。
尹端也抬頭凝望著皇甫岑。
“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大家是為了大漢生靈百姓,是為了能讓漢人更好的生存下去。”皇甫岑靜靜的平復胸襟,回應道:“其實我們就是為自家的父老鄉親某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