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子劉宏雙眸微微開闔一道小縫隙,凝視面前的於夫羅,盯得於夫羅身子發毛後,才淡淡的開口詢問道:“何事,講吧!”可見先前匈奴反叛在天子劉宏的心裡憎惡不已。雖然事情不關於夫羅,但於夫羅畢竟身為南匈奴單于,終究是胡人。在這一點上,天子劉宏同公孫瓚有著同樣的印象。
於夫羅開口,公孫瓚冰冷的目光彷彿要刺死他一般。
“陛下,臣自歸順大漢以來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逾越,可是……”於夫羅一副壯漢,卻裝成受了委屈一般,怎麼看,怎麼覺得好笑,身旁的群臣,包括天子都忍不住好笑。於夫羅心中還納悶兒,從事張遼教自己的招數怎麼不好使呢?左思右想,乾脆繼續演下去,回應道:“可是,使匈奴中郎將下行軍司馬關羽強行徵調我匈奴胡騎,數萬餘騎,最近更是驅我部眾趕往黑山,陛下,臣恐中郎將大人有不菲之事,故來此相告。陛下如要降罪,千萬別牽連我匈奴人啊!”
話雖然說得異常搞笑,但聽在天子劉宏和群人的耳中便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起先,天子劉宏也沒有想到於夫羅竟然會出說這樣的事情,表情幾度變了變,看向身旁的群臣。
群臣也被於夫羅這話驚得一陣,雖然說天子首肯洛陽的白馬義從回黑山剿匪,但並不等於首肯幷州兵馬的調動,突然大批的人馬調往河東,河東又毗鄰洛陽,這不是圖謀不軌還是什麼?
而且,誰給的關羽權利?皇甫岑?笑話,他現在收監在押,無權發號施令。
這種大規模的調兵,說不好聽的便是謀反,謀反這麼大的罪名,誰敢擔當。而且眼下這種敏感情況,可是轉念一想,皇甫岑不會蠢到自尋死路,這種時候調兵!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群人面面相覷。
眾人的目光落在於夫羅的身上。
河南尹朱儁踏前一步,盯著於夫羅問道:“大單于,所言為真?此等大事,訊息一定要準確!”話罷,目光直視於夫羅,彷彿再向於夫羅施壓一般。
於夫羅回應道:“臣這有幷州刺史丁原奏本!”
小黃門立刻接過於夫羅的奏本,交到天子劉宏手中,天子劉宏開啟奏摺,掃視幾眼,臉上神情幾度轉變,最後乾脆把那奏摺狠狠地扔到面前,厲聲吼道:“混賬!混賬!”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群臣跪倒稱頌道。
公孫瓚心中一緊,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急轉直下,平城的萬餘胡騎竟然南下,而且看樣子,還應該是尊奉皇甫岑的旨意。這不是等同於謀反嗎?
他還未想明白之際,卻見天子劉宏手指董旻,吼道:“董旻,左將軍要參何事?”
董旻雖然也粗魯不堪,但勝在為人知道什麼時候少說少做,見天子發怒,回應道:“回稟陛下,臣受左將軍所託,有本要參!”說著,把懷中的奏摺遞交到一旁的小黃門手中。
“說吧。”
天子劉宏無力的揮揮手,示意小黃門把奏摺放到面前,並不想看面前的奏摺。
見天子劉宏此舉,董旻開口道:“回陛下,家兄近日發現大批湟中義從東來!”
“湟中義從?”天子劉宏一驚,轉回頭,低聲道:“這與皇甫岑一案有何關聯?”
“陛下。”董旻上前一步,回道:“西涼羌氐,邊章、韓遂之亂皆因湟中義從助紂為虐,故此才屢禁不止,家兄與臣也是近日才得知,忘陛下明察。”
“你是說這湟中義從來此為了皇甫岑?”
天子劉宏搖搖頭,他還沒有老眼昏花,面前董旻的藉口太過牽強,根本就不能作為理由成事。
“陛下。家兄與臣只是盡臣子本分。至於湟中義從圖謀為何,臣等不知。”董旻接道:“可是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