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過了年底,他皇甫岑就服喪完成,屆時他已無藉口。”
“可是公主下嫁平民終究是有些不合情理,這樣吧,朕也不打算啟用他皇甫岑,但是封爵還是有打算的。”
“那臣就帶皇妹先謝過陛下了。”
“皇姐,你是要替皇甫岑謝過朕!”開了句有心無心的玩笑,天子劉宏扭頭瞧向身旁的陽安長公主,揮揮衣袖,道:“皇姐,就到這吧,朕累了。此事也就麻煩你多多張羅了,洛陽城內要是有什麼反對之音,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不叫陽翟進來面聖?”
“不用了。”
“諾,臣這就告退!”
屏息之後,陽安長公主心中的石頭落地,此番覲見天子劉宏,她已經能夠感受到來自天子心上的那股有心無力。而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的理由,總歸是要接著進行下去。洛陽如此,只待皇甫岑一人挽救這個危局。
陽翟,亦是制衡亦是籠絡。
瞧見陽安長公主從天子劉宏的臥榻走出來後,陽翟緊張的問道:“皇姐,怎麼樣?”
陽安長公主點點頭,道:“成了。”
“就這麼成了?沒有反對?還是……”
“唉!”聞言,輕嘆一聲的陽翟公主搖搖頭,回應道:“陛下之心,非是你我能夠猜透的。但是可以肯定的還是那句話,兩個人本來就沒有那麼多矛盾。”
“可身為堂堂一國之君,竟然率先……皇姐,你說,皇兄這是不是為了我才得以這樣?”
“算不得吧!”陽安長公主扭頭,否認道:“畢竟,眼下這場婚姻之中,皇妹其實是作為政治的犧牲品的!”
“我。”
“好了,別多想了。日後,我大漢的衰運都交與皇妹的手中了。”
就愛你陽安長公主神態緊張,陽翟點點頭,回應道:“好的,我會看住他皇甫岑。”
“難為你了!”陽安長公主拉過陽翟,兩個人一同往宮外走去,還不停的回饋道:“唉,他皇甫岑要是霍光之流倒還沒有什麼,只怕是成了王莽,那時才是難為你之際!”
……
袁紹府邸。
如今洛陽城內真正掌握軍權的只有上軍校尉蹇碩、中軍校尉袁紹、北軍中候劉表兩股勢力為首的將領。即便連何進都要依仗袁紹等人,才可以制衡蹇碩。
而袁紹雖然是士人出身,但並不是黨人。而身為天子劉宏心腹的劉表卻是真真正正的黨人。
聽到昨夜那神秘來人的恐嚇,本想隔岸觀火的劉表卻再也坐立不住。黨人的宗旨很簡單,就是剔除宦官、外戚把持朝政的規矩,然後真正交與由士人出身,透過孝廉這中入仕之徒的手中。所以他們暫時入何進的大將軍府,確實有幾分是透過何進的能量,然後剔除他們數百年來的對手——宦官。
但是昨夜來人的暴露,讓劉表瞭解,原來何進已經注意到他們的目的。何進知道的後果怎樣,不言而喻。
所以一向是不怎麼同袁紹交往的劉表直往袁紹的府邸。袁紹畢竟還是士人代表,他的家世註定他們是站在同一個戰線的。聽聞劉表來訪,高傲如袁紹也顧不得衣衫整理妥當沒有,直接把劉表迎入了自己的會客室。
“景升兄,深夜來此,何事?”
開門見山,袁紹也沒有踟躕。畢竟眼下的事情太多了,天子病重出現任何一種變動,都有可能會影響到他們的利益。而且,上午之時,從宮內的小黃門傳出訊息來。
由陽安長公主提及,宗正正式與安定皇甫氏互通書信。內容大致可以理解為很簡單的,下嫁陽翟長公主。此事倒無可厚非,但是偏偏巧合的卻是,下嫁這個人是皇甫岑,這般敏感的時候,很難說天子劉宏是什麼意思?
君臣二人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