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勿急,時日一過,每日聽課之人必定會多多留心,各取所好。經學也不是誰都能學得。”
“嗯。”申屠蟠點點頭。
“而且,岑不才,願意供養先生所授弟子為我河東坐上賓。”皇甫岑道。
“這是為何?”申屠蟠抬頭問道。
皇甫岑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恭敬的朝著申屠蟠就是一禮,然後道:“先生請受岑一拜。”
“豈敢,豈敢。”申屠蟠連忙扶起皇甫岑。
“先生當得。”皇甫岑面色凝重,彷彿在說件大事情似的,道:“岑本是有求先生。”
“仲嵐無需多禮,儘可直言。”申屠蟠接道:“看在仲嵐師門上的面子,仲嵐之求,我申屠蟠定當相助。”
皇甫岑臉上揚起笑意的搖搖頭,平靜的說道:“岑本並不是為自己有求先生,實為河東百姓。”
“哦?”申屠蟠凝眉細瞧皇甫岑,他是聽聞皇甫岑有武功之名,卻沒有什麼政績可言,卻不想他開口便為治下子民著想,頗為不易。
“先生,自我漢武先祖改良耕梨以來就很少再有人改良此物。”
聽皇甫岑之言,申屠蟠並未插言,只是細細聆聽。
“致使大漢三百餘年依舊沿用古老的耕梨,河東百姓,乃至天下百姓耕種起來十分不便。”皇甫岑道。
“嗯,時下耕梨確實增加不少勞動負擔。”
見申屠蟠有意識到耕梨的問題,皇甫岑心中大為鬆動,接道:“而我河東,地處黃河中游,常年要受水災影響,旱澇保收,致使河東百姓苦不堪言,糧食減產,賦稅增多,大多百姓生活窮困潦倒。此,岑心中憂慮。”
見皇甫岑句句民政,申屠蟠也心動,問道:“耕梨改良,老夫倒是可以試著弄一弄,可是河道整治,非是我所長。”
“先生誤會。”皇甫岑解釋道:“身處大江大河之地,有利有弊,只要利用得當,那將是得天獨厚的利益。”
“哦?”
“我們既然不能堵河道,就只能疏離河道,而莊田多需要灌溉,先生如果能研製好的管道、水車,那將造福一方百姓。”
“仲嵐原來說的竟是此事。”申屠蟠一笑,道:“可行,可行。”
“而且岑想擴建安邑城,這城池規劃,也望先生相助。”
“仲嵐竟然想擴建城池?”申屠蟠不明所以,不過為難的回道:“一時間,這些事情,老夫一人恐怕難以完成。”
“先生,正因如此,岑才打算先生在河東講學,培養各有所長的弟子,我河東府出資相助諸位。”皇甫岑笑道。
“哦。”申屠蟠恍然大悟的指點面前的皇甫岑,笑道:“難怪仲嵐如此行事,原是早就有所預料,也罷,為了這河東百姓,也為仲嵐一片苦心,老夫這學講吓去了。”
“先生品德高行,岑先替河東百姓謝過先生。”言罷,皇甫岑再次起身,朝著申屠蟠深施一禮。
申屠蟠起身迎起,意味深長道:“河東百姓能有仲嵐這樣的官,是他們的福氣。自然也是大漢的福氣。而仲嵐開設《格物》之學,實乃老夫要感謝仲嵐此舉,才能讓工匠後繼有人,不枉為手藝。”
皇甫岑沒有說,他明白申屠蟠對工匠前途的憂慮,在兩漢,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不是時下天子劉宏非常重視這些工匠,恐怕早就斷絕了。
不過為了調解氣氛,皇甫岑轉移話題問道:“先生有沒有想過,做出一把類似聽課學子的馬札,類似天子龍椅那個樣式的座椅。這常年席地而坐,多有感染,恐生疾病,對了,這在仲景先生那裡叫,地氣陰寒,傷及人身。”
“發明一把座椅?”申屠蟠立刻就想到了什麼,笑著點點頭,道:“我也覺得這長時間席地而坐,常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