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面前這僕人似乎知曉。
如果真知道,那可真就是大才。
不過,即便猜不出,可閻忠推薦的人也不可能是一個庸才。
那僕人笑笑,走到幾人近前,手指洛陽,又指遼東,問道:“此兩地相距如何?”
“甚遠!”
那人點點頭,又問道:“那河間同黑山如何?”
沮授眉毛一蹙,似乎想起什麼驚恐的望向身旁程昱,程昱也正驚慌的點頭道:“先生想說什麼,儘管直言。”
“我要說的,你等此刻回軍去追皇甫岑,一為不智,二為拖累,三為陷害。”那僕人似乎知道幾個恩不忿的表情,搖搖手,示意幾人不要打斷自己說話,然後開口道:“幾位可曾想過,皇甫岑此去遼東頂著幾許麻煩?他是頂著朝廷的旨意,如今天子北上巡視河間,此等要事,你等不為你家大人著想,卻想著出兵相助。遼東的麻煩倒是解決了,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皇甫岑靠的是誰?還不是天子,當今天子要是在河間出了事情,誰負責?到時候,天下責怪的是皇甫岑,卻不是其他人。到時候所有的罵名都推在皇甫岑的身上,你們誰能替他解圍?兩朝太尉已走,天子出事,誰還會傾力相助?不要忘記,你家大人得罪太多人了。”
“說了這麼半天,先生暗指的威脅是誰?”
徐晃問道。
沮授擺擺手,示意他人都不要說話,臉色蒼白的問道:“先生是說,黑山太平道不安?”
那僕人點點頭。
聞此,沮授、程昱、麴義、黃忠、張頜、徐晃恍然大悟,彼此凝視,遼東看似危機,卻是私事,而天子此時北上,卻步履危險,暗藏殺機,而偏偏此刻應詔皇甫岑南下護衛,而公孫瓚偏偏出了這等事情,究竟是誰在暗中擺佈?究竟又是誰在暗中攛掇?
事情,哪有這麼巧。
“能不能阻止天子北上?”
“不可能的。”
程昱斷然回道。
“天子北上已成定勢,而偏偏皇甫岑皇甫大人卻不知曉,天子使同大人腳前腳後,如果有人藉此彈劾大人,你等必定手足無措。所以你們當務之急,不是東進,相助皇甫岑,而是南下護衛天子,如果天子有個閃失,七年河東,毀之一旦!”
“唉!”許久,沮授嘆了口氣,現在他終於發現問題的糾結處了,這中種種竟然如此兇險,卻奈何沒有辦法,道:“可大人在遼東如若有意外,我等如何是好?”
“遼東?”那僕人搖搖頭,苦笑道:“遼東什麼地方,又是什麼時局,叛賊已成頹勢,幽州牧劉虞又頗有手腕,如若不出意外,烏丸還會重歸漢祚,至於鮮卑嗎?中部鮮卑如此強大,還不是被打得四分五裂。依我看來,河間危機大於遼東,如果沒有猜錯,還會有人暗中阻撓你等南下,你等卻在此東進,豈不是自我束縛,耽擱時間?只要皇甫岑救出公孫瓚,他得到朝廷訊息,必定興夜南下,你等早作準備,才是最好辦法!”
“先生之言有如醍醐灌頂,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呵呵。”那人笑了笑,既然已經把心意表明,就已經表明,他自己已有投靠之心,現在雖然不是皇甫岑招納自己,但自己正是在皇甫岑危難之際出謀劃策,這般雪中送炭,日後也定然不受重用。
其實當日皇甫岑初見皇甫嵩的那一晚,漢陽閻忠就有種感覺,皇甫嵩一力推脫權臣之道,可是這皇甫岑卻不一樣,這個人天生的梟雄之姿,雖然一力保漢,卻不似皇甫嵩這般死板,手段非同一般,可以說,篡漢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閻忠之道,自己年紀已老,所有的想法沒有時間卻實現,不過自己帳下卻有門客一人有陳平之才,當夜就同此人說了,此人為探視皇甫岑,就一直在麴義帳下聽用。一直在河東三年,皇甫岑都沒有發現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