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摺,三日之內,不但將堆積如山的奏章統統處理完畢,還將瑣碎之事逐一分配給幾位王爺打理,隨後向眾人謊稱身子不適又溜出宮。不過,此次出行已向皇太后報備,所以不必擔心延誤回宮日期,可皇上這般風風火火出城為那般啊?
祁修年乳名:藍澈。此名由“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而來,藍又寓意浩瀚遠大。太上皇是期盼兒子,胸襟如這湛藍的海般寬廣,視野如這無垠的藍天般開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無論遇事逆境或順境,澈底澄清,掌控全域性。
祁修年並不急於現身,更不可能暴露身份,他這次絕不參與有關朝廷中的任何事,因為有些事一旦由他插手反而破壞全盤。自當嘛,是一位千里迢迢來尋妻的遊俠。不過,那丫頭若執意否認彼此的關係,他還就真不走了,看她能推託周旋到幾時。
祁修年眼前浮現吱吱無計可施時的懊惱神態,不自覺地揚起唇角。
※※ ※
日上三竿
葉思蕊又在城裡蒐羅墮胎藥。她已下定決心與祁修年一刀兩斷,千萬不能再牽連上一丁點瓜葛,否則她穿越的目的完全變了味。
“給老爺我,站住!”
葉思蕊駐足不動,微微斜視,當感覺腳步聲緩緩自己靠近時,她猛然轉身,揚手一個大過肩摔將喚聲之人拍倒在地。
“噗通!”……“你個臭丫頭下手可真夠狠的!”……“你你,你還想打?……”小路子抱頭蜷身,防禦葉思蕊欲打下的第二拳。
葉思蕊揪起小路子脖領,上下打量一眼,隨後“啪嗒”鬆手,小路子四腳朝天落地。
當小路子以為她還要不依不饒時,葉思蕊已將他拉起身:“你怎麼出宮了?”
小路子先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東張西望地撣了撣土:“灑家現在是路爺,不是太監統領,臭丫頭別亂喊!”
葉思蕊面無表情地瞪著他:“問你幹嘛來了,我管你當‘鹿’當馬。”
“喲呵,在宮裡那時,灑家怎就未看出你是個小暴脾氣呢?”小路子湊上前,陰陽怪氣道:“裝神弄鬼的本事不錯啊……”
葉思蕊繃著臉,抱拳致歉:“上次情急之下出手過重,還望路公公多擔待,我有事先走了。”
“藍公子也起來了,咱可是特意按公子的吩咐在這等姑娘,不會不給面子吧?”小路子的心情相當憋屈,皇上這葫蘆裡究竟賣得何藥啊?還命自己必須對瘋丫頭以禮相待。
葉思蕊記得祁修年的乳名叫藍澈,她心裡咯噔一下,屋漏偏逢連夜雨,真是禍不單行。
“勞煩路爺帶路。”她緩了緩情緒。
小路子趾高氣昂地走在路前,一提到皇上她態度馬上就變了,正如皇上所料,瘋丫頭不敢不來見,這其中的緣由他得琢磨琢磨。
……
待到了客棧之中,小路子門外守候。
葉思蕊與祁修年面面相覷,似乎相對無語,又似乎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祁修年心平氣和地抿著茶,臭丫頭,一月未見,居然對他如此冷漠,準確地說,他的出現,似乎讓她心裡堵得慌。
葉思蕊不說話是因為一陣陣犯惡心,她儘量壓制瘋狂蠕動的胃。其實她以為自己一開口就會質問祁修年來這什麼搗亂,可看到他的人,她居然莫名地湧上一絲內疚,不知該說點什麼,因為她正四處想辦法拿掉他的骨肉。
“你出宮就出宮,只帶那個會哭鼻子的小路子做什麼?也不怕被人暗殺?”葉思蕊一張嘴就沒好話,她砸吧下嘴,這都說的什麼跟什麼。
“朕只是出宮散散心。”祁修年悠然自得地揚起眸。
葉思蕊默默起身,微垂著眼皮,始終不敢正視那雙犀利的眸子:“那祝皇上一路吃好玩好,民女就不打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