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似乎就多了這麼個東西。
只是方未剛找到自家小貓咪,還沒等調侃幾句,小貓咪就這麼直接從眼前消失。
重九消失地實在太快,方未甚至只來得及說一句話,不過看小貓咪當時的表情,估摸著什麼都沒聽見。
倒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話,只是讓他早點回來。
小白人看著自家主人消失時明顯慌了,撲騰著快要連成一片的手指想要去抓,結果指尖剛碰到就散成白煙,還好被方未及時攔住。
終於抓到這個小東西,方未笑得一臉莫測:「放心,你家主人只是某些地方一日遊,很快就回來,不會有什麼大事你——」
他其實想說你先讓我玩會,只是話說了一半,屋子再起異像。
空蕩蕩的只剩下一人一豆腐,門窗明明關的嚴實,周圍的紗幔卻在來回飄動,似乎有什麼人在中間來回跑動,惡作劇似的抓著紗幔再跟方未捉迷藏。
而後他聽見一聲清脆的笑聲,在屋子裡迴響著,有點像老式磁帶播放出來的聲音,斷斷續續,時遠時近。
方未手中捏著兩張黃紙,一張貼到了小白人頭上,定住他因主人離開而漸漸消散的身子,另一張攥在手裡沒有急著丟擲,而是笑道看向飄動的紗幔:「我要是你肯定笑不出來,被人困在這裡出不去,也沒有人來找你玩,最多對著一個醜老頭子,有什麼好笑的。」
笑聲戛然而止,只剩下撕拉聲,似乎磁帶轉到這裡已經沒了實質性內容。
方未絲毫不客氣地坐到了床上,拿起床頭擺放著的玩具熊。
小熊渾身摸起來軟軟的,毛不長,卷卷的,看起來非常可愛,唯有一雙眼睛看起來過於逼真,用棕色玻璃珠做成,方未的臉應在裡面走了型,看起來稍顯恐怖。
看時間長了會卻詭異地覺得它正在目不斜視地注視著,就連鼻子下當做嘴巴的線條都好像不再柔和,笑容愈發詭異。
方未食指拉動著那根象徵著嘴巴的棉線,用力一扯,棉線斷了。
「嘴掉了。」方未有些可惜地看著手裡的短線,將它隨手扔在一邊,而後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直接插到了熊脖子拼接處,手指陷進棉花裡,就著這個姿勢將它拎了起來,「現在這東西真的是越來越不耐玩了,隨手一碰就壞掉,沒意思。」
說完他將熊隨手扔到一旁,轉而看著還在飄蕩的帷幔:「要不,我陪你玩會兒?」
撕拉的聲音戛然而止,飄動著的帷幔也停了。
方未頓時覺得無趣,將一張符咒拍在另一隻熊身上,似乎篤定熊身體裡藏著什麼,盯著熊的眼睛道:「要不你陪我玩會兒也行,我家小貓咪不知道自己去哪玩了,把我扔在這裡實在沒什麼意思。」
而後他又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個符咒隨手一拋,符咒好像受到什麼牽引,繞著屋子環繞了一圈後突然加速,再次貼在熊頭上,兩個符咒緊緊黏在一起。
方未笑著拿起那個完好的熊:「剛剛那隻嘴巴棉線不太好,這次我們不扯嘴巴,你說從哪裡開始玩比較好?」
熊的眼睛映出了方未的表情,明明看起來沒有絲毫異樣,卻意外覺得恐怖,細長的指尖眼看著就要碰到熊的眼睛,身旁卻出現了其他聲響。
方未還沒來得及轉頭看看是什麼東西,只覺得身體突然被什麼東西使勁撞了一下,而後直接倒在了床上,肩膀處正被壓著動彈不得。
額頭上的髮絲因長久未修剪有些遮擋眼睛,清冷的氣味繚繞在鼻尖,冰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達到面板上。
短暫愣神後,方未一動不動地看著來人:「九爺這是跑哪去了,憑空消失又突然出現,現在還這麼個姿勢,讓我實在有些惶恐。」
寬大柔軟的床上,方未仰躺在正中央,陷在粉色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