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廝一一咬了耳朵。
因著掌櫃言時,以手遮擋,又聲音其小,蘇悅兒還真不知道說什麼,當下掃了眼大爺,卻發現他那糊了些皮子的臉有些陰陰的沉色。
“客官,你要抓什麼?”小廝手腳利索的拿著小秤問話。
蘇悅兒急忙說到:“那個,升麻二錢,艾葉一錢,威靈仙四錢,石燕三錢。”
小廝一頓:“怎麼全是……諉,客官,勞駕您的藥方!”
蘇悅兒手一攤:“我字都不識要藥方做什麼,人家說給我,我這不就來抓了嘛!”
小廝還要說話,那掌櫃的卻走到櫃檯前衝蘇悅兒說到:“這位大姐,您要的這幾味都是除瘟疫的藥,但凡其中一樣就是能用且夠的,我們鋪頭上一般抓這種重藥,都是要方子的,您若拿不出,我只能給您抓艾葉一錢沖水小煮,服下也是一樣。”
蘇悅兒也不懂藥,人家怎麼說只能怎麼辦,當下花了三文錢,買了一錢艾葉包了出來。
“買這個做什麼?”蘇悅兒不解,可大爺卻比劃了個噤聲的動作拉著她快步的離開了東市,甚至連過他們白家鋪子的時候都沒停下腳步。
在街頭與紅綾紅光他們會合,當下蘇悅兒就把臉上的麵皮撕掉,繼而把那些糊在大爺臉上的碎皮子也取了。
取了頭巾,拿了包袱。他們匆匆回到車馬前,大家還是照來時那樣上了馬車回府,蘇悅兒則和大爺自己在馬車上換裝。
“這會兒你總該告訴我了吧!”蘇悅兒扎著腰帶,貓著身子問話。大爺也正繫著衣帶,聞言便是臉上佈滿沉色輕言道:“我如果沒猜錯,二弟是出資採買了一批藥材囤貨積壓,打算坐地起價。”
“這午我當時就想到了,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名貴藥材?”蘇悅兒扎完自己的腰帶,順手幫著大爺去扎。
“一點都不名貴,就是剛才叫你買的那幾樣。”大爺說著掃了眼那包艾葉:“這些統統都是治療瘟疫的藥物。”
蘇悅兒正給大爺扎著,忽而聽到再提起瘟疫,蘇悅兒的眼一翻:“難道災區那邊瘟疫已起?,、
“你當初在大家面前說起過,但凡災難起,必有瘟疫散,當時我都忽略了此想,後來知道我小舅舅要和太子一路,我才告訴小舅舅,叫他沿途注意各處,也備些藥物已防太子一行要用,才知道這幾味藥是拿來治療瘟疫的……”
“你說你告訴了你小舅舅?難道他,他知道……”
“是,他知道我是裝的,知道我裝傻的,現在加上你,也一共四個人。”大爺對蘇悅兒不再隱瞞。
“四個?”蘇悅兒眼一轉:“另外一個怕是燕子嘍!”她記得那隻紅巨龍。
大爺聞言一愣,點點頭。可蘇悅兒卻有些擔心的指了指外面:“那他們呢?不知道嗎?”
“四紅是我老祖的親信,就算他們有所察覺也沒關係,尤其這紅綾和紅光,早先就跟著我一起出去的,或許他們心中早已明,只是我還是要死不認帳的。”
蘇悅兒聞言點點頭,繼而說到:“你為什麼認為二爺是要坐地起價?對賬就在眼前,若他壓著這些藥材,只怕一時收不回來吧?”
大爺搖了頭:“不,他收的回來,剛才那小廝就是傳話的,告訴各家掌櫃,此幾種藥物已經缺貨,災區那邊還有徵召,所以藥物已經緊張!”
蘇悅兒眼一轉:“他是要平城醫館卡著這些藥?”
“物以稀為貴,醫館還要備下些藥物防範,自然是會卡著藥的,不然怎麼只肯賣給你最便宜最常見且要的最少的艾葉?”大爺說著鎖了眉:“恐怕這兩天就會漲價,弄不好有不好的訊息出來,煽風點火啊!”
“哼,發國難財,虧他想的出來!”蘇悅兒忿忿的嘀咕著:“早知道我當初就不該多話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