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雲,你先下去。”
“是!”黑影一閃,很快便就歸於無聲。
待窗戶合上,南宮重淵才微斂眉梢,頗為嫌棄地抬眸看向皇甫長安:“說吧,什麼事這麼要緊,非要現在說不可?”
卻見皇甫長安從袖子裡緩緩取出一個包裹放在桌面上,繼而小心翼翼地打了開,攤平在南宮重淵的跟前,屋內僅有微弱的燭光照耀,南宮重淵凝眸,只能瞧見一片白茫茫的眼色,看不清楚桌上放著的是什麼東西,不由問了一句。
“這是什麼?”
皇甫長安眉眼一勾,笑著湊上前,抓起南宮重淵的爪子放在了上面,殷勤道:“我是特地來給你送還褻衣的!你感受下……這件衣服是不是你的?”
在觸到了指尖下柔軟衣料的一剎那,南宮重淵千年蛋定的面容上終於咔擦咔擦碎裂出了無數道細痕,隱隱有種發飆暴走的前兆!
“你……弒……裂雲……”
“哎!你可千萬不要誤會啊!窩發四這個蒸的不是本公子偷的!是西景園的那隻野貓送給本公子的……”趁著南宮重淵開口叫人之前,皇甫長安立刻打斷了他,忙不迭地解釋,“而且,本公子還特意讓人洗乾淨了疊好了才給你送過來的……是不是很貼心呀?有沒有感動得想要流眼淚?”
南宮重淵嬸嬸地扶額,簡直感動得想屎了的心都有了。
“裂雲……把她給本宮……扔……粗……去……”
“遵命!”
話音落下,窗戶一開一合,應聲飛進來一個黑影,一把扯上皇甫長安的肩頭作勢就要把她扔出去,速度快得驚人,好像早就已經在外面準備了很久一樣!
“靠!你急什麼啊?!本公子話還沒有說完呢!”拿扇子一把拍開裂雲的狗爪,皇甫長安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擲地有聲道,“本公子可是太子殿下的人,你敢動本公子試試?”
裂雲不為所動:“將公子您扔出去,就是殿下的命令。”
“切!”皇甫長安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呵呵了兩聲,“太子殿下不止一次說要將本公子扔出去了,可是有哪一次蒸的扔了?他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你這麼認真幹什麼?快下去,這兒沒你的事,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壞了小爺的好事……還不走?難道要本公子踹你一腳給你點動力不成?”
“……哦。”
裂雲被她說得有點懵了,想想還確實是那麼一回事,便就半信半疑地轉過身準備走人。
見狀,南宮重淵再次撫著額頭,有種想上吊的衝動。
“裂雲……到底誰是你的主子?……你聽誰的話?”
“唰”的一下抽出長劍,裂雲再次酷冷酷冷地回過身來,揚劍架在皇甫長安的脖子上,肅然道:“你走不走?!再不走,就別怪在下不客氣了!”
“呵……”皇甫長安卻是揚眉輕哂,對裂雲的威脅不屑一顧,只高高地抬起下巴,挑著扇子在那劍身上敲了兩下,笑著拉長了一雙狡黠的眼睛,“如果你不想治好你家主子的眼睛,大可以不必對本公子客氣。”
聞言,裂雲當即神色一變,就連口吻都因為過於激動而帶上了幾分顫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你可以治好太子的眼睛?!此話……當真?!”
若是別人這麼說,裂雲自然一萬個不會相信,但是折菊公子救治常年臥病龍榻的帝君在先,讓溺水而亡的玲琅公主起死回生在後,她的醫術早已在宮中被傳得神乎其神……如今聽她這樣一說,便是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想試上一試!
畢竟……太子的眼疾是政敵詬病太子殿下的一大要害,且太子自出生伊始就落下了這樣的眼疾,從來不曾看清過世間的一花一葉,一草一木……雖然太子從來不說,但他可以感覺到,太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