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又轉頭對秦亦道:“看樣子冠禮要提前辦了才好,我今日便回去找人筮日。”
“勞煩大人。”秦亦躬身送走了雲相,這才轉身回屋對尉遲晞道,“沒想到殿下竟會自請南下剿匪。”
“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在這個時候自請差事,不過是為了討父皇的歡心,但這個差事又過於棘手,還指不定什麼時日才能回來,說不定要得不償失。”
“那個這般想了?”秦亦進屋坐在他對面,自己倒了杯茶說,“就算別個這般想,難道我還不知道殿下嘛?要我說,您先是存了眷顧百姓之心,而且現在看江南的局勢,絕不僅僅是流民這般簡單,除了牽扯各級官員、各大世家的勢力,說不定還要扯進去天虞的問題,目前朝中也只有殿下的身份才能壓制的住。另一方面,江南道府的官員基本都是雲相大人的門生,也只有殿下能夠不偏不倚的處置。”
尉遲晞嘆了口氣道:“秦亦,還是你最瞭解我。”
“殿下,其實您沒必要太在意旁人的看法,即便大家都覺得您是討好聖上又如何,為百姓做了實事,為我朝解決了憂患,便是正途。固守君子之道的,不過是迂腐之徒,只要目的是正確有益的,行事問心無愧,又何必太過於在意手段。”
“你這話說得倒是有一定的道理,不過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人活在世自然會有各種各樣的約束。不過若真的做到你所言的程度,倒也不失為能臣幹吏。”
聽了這話秦亦在心裡暗罵自己,真是笨死了,尉遲晞的目標是皇位,自然要介意輿論影響,不過他更在意的是,這些輿論會對順康帝造成怎麼樣的影響。所以她也忙笑著道:“那秦亦日後便給殿下做這樣一個官兒,替殿下分憂。”
“你小子,什麼時候也學會奉承拍馬了?”尉遲晞斜她一眼,嘴角卻已經噙了笑意。
“小的可是真心實意地說話,殿下怎麼能這般說我。”秦亦假意做出個惱怒的表情。
尉遲晞終於被哄得展開了緊鎖的眉頭,笑著道:“還記得你第一回進宮,母妃就說你嘴巴甜,會說話……”他話說到半截,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神色馬上變得不自然起來,過了許久才嘆了口氣道,“不知道昑兒在齊國過得如何。”
雖然早就知道尉遲晞渴望親情,但是秦亦還是在心底感慨了一下,光是看齊國最近在璟朝的許多小動作,就能看出大多出自尉遲昑之手,可見她在齊國過得定然是順風順水,與那齊國國主也應該算是臭味相投的吧,偏偏尉遲晞還是會惦記。
“公主在齊國定然過得不錯,殿下若是惦念,不如派人去齊國探望公主。”
尉遲晞雖說是偶爾會惦記,但還不至於過分糾結,聽秦亦這般說忙阻止道:“瞎說,兩國均無大事,派人去算什麼事情?再說母后那邊又如何交代……好你個小子,故意引我自己來說這話,你自己倒是撇得乾淨。”
“這可是冤枉,小的只不過不懂這些禮節罷了。”秦亦笑嘻嘻地回應,趕緊轉移話題道,“不過現下倒有一事相求,望殿下應允。”
“什麼事至於這般鄭重?”尉遲晞被成功地轉移了注意力,扭頭看著秦亦問。也難怪他關注,似乎在他的記憶中,秦亦從未提過任何要求,更別說為自己求過什麼,所以他上身微傾,表現出極大的關注。
“過幾日微臣行冠禮,想請殿下去觀禮,可否?”秦亦一本正經地作揖。
尉遲晞氣得抄起背後靠著的軟墊就朝她扔去,嘴裡罵道:“你個促狹鬼,難道你不請,我便不去了?”
“去不去是您的心意,請不請可是微臣的態度。”秦亦笑嘻嘻地接住軟墊,順手放在自己坐過的椅子上,又道,“另外還有一事,也想請殿下做主。”
“何事?”尉遲晞這回不再專注,只斜眼瞅她,手下四處摸索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