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呀……真讓她哭笑不得。
只是她這麼做也是真心為自己,這是罵不得的。溫熱的氣息突然往下壓來,驚得她身子立刻緊繃,偏頭不看,咬了咬唇說道,“我是想過要知道你的喜好厭惡,但只是不想莫名開罪你,未曾想過要討好你。”
她不說為什麼偏去繡荷花,他也實在很難相信她沒意圖。他於李墨荷的要求不高,安安分分的,疼多些無妨。本來……她進門也不過是因這張臉。雖然覺得自己混賬,可在這件事上,到底還是徹底自私了一回。
“是雁雁說她喜歡荷花,我便學了、繡了。”李墨荷不想讓這件事在他眼裡變成討好他的舉動,更不願讓他帶著這種輕蔑的心理要了自己的身,否則這跟那些輕浮女子有什麼不同。
柳定義愣了愣,她說別人不信,可說是雁雁那個古靈精出的主意,他卻信了。李墨荷並不笨,她要是把這件事推給雁雁,明天就拆穿了,何苦找罪受。
“是我誤會你了。”
他說不出抱歉的話,也說不出溫情的話。思來想去,低頭咬了她的耳垂,用最輕柔的語氣說道,“會很疼,但很快會過去。”
李墨荷已閉上了眼,任由他折騰。
夜色悠悠,深秋跨冬的最後一輪月牙,天一亮就要落下了。
柳家各房已經陸續滅燈,只剩院子廊道懸掛的燈籠還亮著。柳雁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幾回都睡不著,果然人是不能慣著的,這兩個月她都賴在主臥不走。爹爹一回來,她又得一個人睡,能睡得著才怪。喊嬤嬤同自己一塊睡,嚇得嬤嬤關了房門趕緊避開。
實在無法入睡,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披上衣服準備去賞月,想想真是無比的附庸風雅,指不定還能得方青先生的誇讚呢。
挪了小板凳到窗臺那,因爬過許多回,這次也順當的爬了出去,自個往聚香院的後院走去。
秋風寒涼,冷得她隱隱有了那日被困在山洞的陰冷,可越是這樣,就越不願回到那個暖窩中。不等她完全能從那條巷子不帶絲毫畏懼地走過去,那她就要努力克服這些不適。
但實在是太冷了,她捲了衣服哆哆嗦嗦地走,“冷死了。”
話落,前頭池塘傳來低低窸窣聲,把她嚇了一跳,“人?野獸?”
看不見那低矮岸邊,只是隱隱有水光反照,確實是有什麼在那的。柳雁墊了墊腳,稍稍能看見些,先見著個腦袋,側臉在月下看得不太清,但那雷打不動的蕭瑟感,還是莫名地知道了那是誰。
她吸了吸冷冷的鼻子,蹦了過去,蹲在高他一處的岸上問道,“褚陽哥哥你這麼晚還不睡嗎?”
齊褚陽微微偏頭看了看她,又收回視線,“嗯。”
“不困嗎。”
“困。”
“那為什麼不睡。”
“睡不著。”
一問一答,半個字都不多說,柳雁只覺乏味。她伸手扣了扣他的肩頭,“褚陽哥哥,我爹爹跟你爹爹是好兄弟是吧?”
齊褚陽身體微僵,想起父親,神色已是黯然。清秀的小臉強忍著痛苦,可卻顯得更沉痛。
“他們說你爹爹過世三十日了?”
齊褚陽忍不住冷盯她,“柳七姑娘可否尊重一下家父?”
柳雁抿了抿唇,“你別急呀,我只是覺得很奇怪啊。你爹爹的屍首一直沒找到對吧?”
齊褚陽不知這豆大的小姑娘要說什麼,緊緊盯著點了點頭。
柳雁又往前挪了挪,說道,“之前我爹爹有個很好的同僚,那同僚墜馬死了,我爹爹那三個月都跟你現在一樣,很難過很難過。可是齊叔叔跟爹爹那樣要好,可現在爹爹他……”她扁了扁嘴,“卻有心思同我娘一起,還不見得很難過。你爹爹的屍首不是沒找到麼,所以我覺得,你爹爹應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