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帶我去找四嬸嬸玩好不好?”
“四嬸嬸?”柳定澤吃了兩瓣橘子,吐吐舌頭,“果然有酸的,還好你叔聰明。”
“是啦是啦,四叔最聰明瞭。”
柳定澤又吞下一瓣,“四嬸嬸不是在四叔公家嗎?雁雁要去城外探望?好遠呀。”
“不是……”柳雁撓撓頭,拉了他往外走,“雁雁帶四叔去玩。”
柳定澤最喜歡和她外出了,因為她總會變著法子玩,一點也不悶,而且從不讓人欺負他,是個可靠的侄女。
兩人還未到元朗道,方青已經採藥回來。
需要的簡單草藥都在山腳下,並不算遠,還趁空採了點野菜。奈何不會飛簷走壁,捉不了野味。不過拖著這不便的腿腳還能將要採的東西採集齊全,已然滿足。
她回到巷子就見到了楊氏,本以為她要惡語道來,誰想楊氏竟衝自己笑了笑,十分可親,“方先生這麼早就出門了啊,冷不冷啊?快回屋烤火吧。”
字字關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她娘。方青只是意外了一會,就有些明白了。皺眉往家裡走去,果真看見門前停了一輛馬車,那馬車她又怎會不認得,是柳家的。
雖然不知他們昨天送銀子送飯來是做什麼,但今日又來……莫不是知曉她跟三爺並無瓜葛,這錢袋的事也水落石出了?想到這反而又讓她不安,那四爺來過她家裡的事,眾人不也知道了?會不會多想?跟三爺撇清了關係,又扯上四爺。
真是想想就覺事兒煩人。
她將揹簍提了提,收起內心不安,毫無畏懼進了家裡。推門進去,果真看見了柳家的人,不過令她意外的是,來的人竟是兩房太太。
韓氏已進去泡茶,不知女兒回來。殷氏見了她當即起身,“方先生。”
方青臉上微僵,一時沒答話。殷氏已經繞過小桌子,上前說道,“我今日來,為了兩件事,一件是跟你道歉,那日是我誤會了你,沒問個明白就辱沒你清譽。你要打要罵,隨你!”
方青知道她是個直爽人,可是沒想到她道歉也這樣直爽。若論家世,她可以不說這些話,自己也奈何不了她。說了誤會的話是衝動,但如今道歉也十分誠懇。這倒讓她冷不下臉了,只是心口上被刀子戳過,又怎會這樣快好,“我知道了,這事不必再說,柳家我也不會再去,就當好聚好散,再無瓜葛,二位夫人請回吧。”
李墨荷說道,“方姑娘……”
柳家二太太素來是喊自己先生的,突然喊方姑娘,令方青渾身不自在。轉念一想果然他們也不要自己去做先生了,所以才換了喊法吧。她琢磨一會,進屋去拿錢袋,見母親在泡茶,喚了一聲,進裡屋了。
韓氏等她出來,見她拿了錢袋,說道,“還給柳家也好,省得我們娘倆心裡不安。”她想問清楚女兒跟柳定澤的事,可柳家的人還在外面,就忍下了。
殷氏見她拿了錢袋來,知曉她是要還給他們,忍不住說道,“這是賠禮,再拿回來,得折煞人的。”
韓氏說道,“有誤會說清楚就好,這錢收不得。”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錢拿了,說不定就要把女兒給換了出去。
殷氏還要推,李墨荷稍稍抬手攔住她,有些事,本就不是銀子可以解決的。殷氏這才接過,倒是笑了,“這脾氣,難怪四弟會喜歡,我也喜歡,不藏著掖著,令人痛快。”
話像石擊心頭,方青愣了愣,“三太太這是什麼意思?”
李墨荷笑道,“老太太很是歡喜你,想將你討回去做四兒媳,今日我們來的第二件事,就是來說媒的。”
方青完全沒料到為何突然就有了這轉變,頓時語塞。
“興許這便是宿命,兜兜轉轉才知曉當初四弟是歡喜你的,只可惜墮馬傷了腦子,他大概也忘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