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去,再跟她說這是收養的。跟自己長得這樣像,旁人也不會說這是繼子吧。等日後根腳穩了,再給他正名,妻子也說不得什麼,“孩子我領回去可行,只是春華她……”
關春華自知要和兒子分開,可他能得個身份,在親爹身旁長大成人,她又有什麼割捨不下。落淚道,“賤妾無妨,子元能認祖歸宗便好。”
邢大人心中動容,可顧忌妻子威嚴,不能動了將她也帶回去的心思。只好領了兒子走,到了家中跟妻子說這孩子跟自己頗有緣分,就認領他了。邢夫人一眼就覺這孩子頗像他,也沒多疑,欣然接受,領去長輩那記在自己名下。有了兒子,邢夫人已是安心,邢大人也鬆了一口氣,不日邢家離開京師。
柳定康聽見邢家離京的訊息,立即回來跟妻子說。殷氏一聽,心氣可順了。柳定康倒是不懂,“喜喜,為何你不讓邢夫人知道這孩子的來歷?讓她氣氣也好。”
殷氏輕笑,“總會讓她知道的,不過呀,那也得是十年二十年後。要是現在讓她知道,子元就沒命了,更別說能安心待在邢家。三郎,你想想,突然發現一心一意養了二十年的孩子竟然真是自己丈夫的孩子,還是當初千方百計送走的那個,她會不會吐出一口血來?”
柳定康立刻伸手給她瞧,“瞧瞧,都嚇得起疙瘩了。”他搖頭道,“得罪什麼,也不能得罪你們女人。要我等那樣長的時日,為夫當真做不到。”
殷氏等得起,只要想想二十年後給邢夫人百倍一擊,就覺得比如今告知她好玩多了。
柳定康又道,“喜喜,聽說……你將春華許配給先前給她趕車的車伕了?還給了間小鋪子給她開店?”
殷氏瞧了他一眼,“怎麼,你怕我把她吃了?”
柳定康笑笑,“是怕來著。”
殷氏收了眼神,說道,“不過是個苦命的女人,又沒了兒子……你倒是瞧不出那車伕是喜歡她的,又是個老實人。”她笑得輕蔑,“而且,再讓她待在外宅,難道要看著你又去找她?”
“怎麼會……”柳定康握了她的手,說道,“為夫發誓,再不會做這種混賬事。”
殷氏抽了手,淡聲,“蓋棺方能定論,這之前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信。你們男人……德性……”
柳定康笑笑,也不管她信不信,自己是這麼決定了。少年夫妻,只願老來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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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是二月,書院又辦牽鉤大賽。柳雁這回可吃了個大虧,完全拖了後腿,還沒使勁就聽見鳥哨聲,宣判她們輸了。旁人是不介意,唯有她懊惱,衝薛院士說道,“不公!不公!”
薛院士朗聲大笑,“這可是當年你定的規矩,只能怪你力氣沒有跟著一躍而上,怨不得旁人。”
柳雁哼聲,好在同窗不怪責,這才沒再辨什麼。傍晚回到家中,還覺得胳膊有些酸,剛進門管家就說道,“四太太要生了。”
“不是說下個月才生麼?”
“是呀,早了一個月,那邊方才亂作一團,四爺也快急瘋了。”
柳雁擔心四嬸,忙往那邊跑,管嬤嬤攔都攔不住。她氣喘吁吁跑到那邊,只見四叔抱頭蹲在地上,像空中落葉抖個不停,忙大聲叫他。
柳定澤抬頭看去,臉色發白,“雁雁……雁雁……”
說著,已像個孩童拽住她的手,哭道,“你嬸嬸要死了,她要死了。可是我娘不許我進去,二嫂三嫂都不許我進去。怎麼辦,你嬸嬸死了我怎麼辦?”
柳雁聽見房裡已經傳來四嬸痛苦的喊叫聲,也嚇了一跳,忍著恐懼說道,“四叔不急,這是要生小小人了,很快就生下來了,當初三嬸嬸生十弟的時候也這樣呀,你忘了嗎?”
“不要小小人,丟掉,丟掉!”柳定澤仍抖個不停,後悔為什麼不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