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哪裡又配得起他……
哪怕有千萬疼愛,也覺前路茫茫。
偶爾會有私心,柳四郎……如此就好。她便能安心待在一旁,同他好好過一世。哪日他好了,她還能這樣心安在旁麼?
&&&&&
五月,老太太挑了七八匹馬,養在馬場裡。本想偷偷養著,怕柳雁知道要鬧。不想孫女倒主動問她,十分坦率不爭不搶也不鬧。老太太這才覺得,這最頑皮的孫女長大了,懂事許多。
她反倒因為這“懂事”而覺得,興許可以給她添匹馬的。又不放心,怕養成粗魯丫頭,便讓她繡上一條方帕來,要看看姑娘家的女紅可做的好,再下定論。
於是這幾日齊褚陽每每見到柳雁,都看見她在繡花。一針一線,頗為認真。只是從一方白帕子上漸漸開出花來,頭一回見證過程,也覺新奇。
“雁妹妹繡的真好。”
柳雁揚了揚唇角,“那是自然,我要做的事哪有做不好的。”說著說著就晃起小腿,哼著歌謠,十分得意。
齊褚陽笑笑,一誇便自滿,想到她七月方能出去,說道,“若老祖宗真給你買了馬,我替你養兩個月吧。”
柳雁歡喜點頭,“好呀好呀。幫我照顧好小馬駒,不要讓它餓著凍著,多帶它去跑跑。”
柳家給孩子養馬都要自己去打點,至少每日要去餵養一回,將馬養熟,脾氣再烈的馬日後也不會甩了主子下來,不過旁人想碰也難。馬是有靈氣的生靈,世代為將,以馬為友的柳家深諳此道。
過了兩日,柳雁終於繡好,大為滿足,將帕子送去給祖母。老太太見孫女女紅活確實好,這才讓管家再去買匹小馬駒。
齊褚陽這日在王府陪練,楚清辭邀他等會去酒樓小飲,見他推辭,問道,“可是有什麼事?”
“蒙老太太疼愛,為我添了匹馬,等會要去看看。”
楚清辭笑道,“那也有專門的看馬人吧?讓下人過去餵養一次也行吧?”
齊褚陽笑道,“九姑娘也託我餵馬,答應了她,總要做到的。”
楚清辭比他長一歲,這長一歲已知的事可多了不少,尤其是對男子而言。他頓了頓說道,“我瞧著,柳家待你這樣好,你父親和北定侯又是摯友,九姑娘同你也是青梅竹馬,只怕是屬意你做女婿了。”
齊褚陽還不曾想過這事,微微一驚,“世子可不能說這些。”
楚清辭笑道,“這有什麼好慌的,雁雁也是個聰慧姑娘,而且長得那樣好,就是脾氣差了些……日後真娶了,怕你要被‘妻壓’了。”
“世子不可再說這種話。”齊褚陽只覺雁雁還小,說這些話會令她聲譽難堪,肅色道,“這話不能說笑。”
楚清辭難得見他如此肅穆,知他真心惱了,笑笑給自己圓了場,“不說就是,你當真不去喝酒?那我去了。”末了又道,“其實這酒,是去花樓喝。”
齊褚陽恍然,無怪乎總覺他語調略怪。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已懂得去那些地方逍遙了。更何況認識的都是富足的官宦子弟,有銀子結伴去那,也不稀奇。
餵馬回到柳家,進了院子就見著柳雁,這一看才覺她個子比同齡的小姑娘都高些,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好動的緣故。只是再怎麼高,也不過才十歲。讓他對個小丫頭投以審視目光,當真做不到。
“齊哥哥?”柳雁見他站在那不動不語,好生奇怪。
齊褚陽聽見她叫自己,才回神,對上那似白玉無瑕的臉,又莫名慌了,“嗯。”
“餵了馬麼?”
“餵了。”
“它吃的好嗎?”
“好。”齊褚陽越站越覺尷尬,“我先回屋。”
一問一答,全然是有心事的模樣。柳雁拿著小弓箭,搖搖頭,暗